樊奕心裏不可忽視的一暖,點了點頭。
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慢慢走遠。
知淩站在門口,維持著半躬著身的行禮姿勢,眼睛卻盯著那兩人的身影,晦暗不明。┅思┅兔┅在┅線┅閱┅讀┅
為了讓體態顯得不臃腫,他忍著寒意刻意穿得單薄,王爺視若無睹。在書房呆了將近一個時辰,他不斷找話頭,想著能與王爺交談一二,不想王爺冷著臉讓他安靜些,那神情冷傲得不可接近。
而那個什麼樊奕一來,王爺就像換了個人般,說得不太好聽的,溫柔小意得簡直有些婆婆媽媽了。
挫敗感陣陣襲來,讓知淩緊緊咬著嘴唇,眼裏的不甘與憤恨如火般燃燒,心裏更是湧起了無數的念頭。
等著吧,他可不是樊奕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窮書生,背後有聖上撐腰的自己要是連個窮酸都扳不倒,簡直可笑!
被知淩視為眼中釘的樊奕跟著季蘭殊又去了梅林。此時已經蹲在一顆老梅樹下,手裏握著小鏟正慢慢地挖著已經有些凍住的泥土。
泥土很硬,樊奕費了很大的功夫,才鏟出了一小掊土。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看著同樣揮著小鏟的季蘭殊,問他:“王爺,酒壇埋得深不深?若是你埋得太深,這土凍得這樣硬,奕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換言之,大冷天挖酒壇這麼傻的事,我可不奉陪了。
季蘭殊瞥了樊奕一眼,見他額頭鼻尖都冒了些汗,又瞅瞅他身邊那一小堆土,笑道:“可是累了?再挖深一些就能挖到了,我記得當年埋得挺淺。”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樊奕隻好有握緊小鏟吭哧吭哧挖了起來。
因為土地被凍得太硬,兩人挖了半天,才見到那幾壇酒。
占著泥土的酒壇被季蘭殊小心提了出來,樊奕招來下人將酒抱下去,又拍了拍手,這才站起來,動了動因蹲得久了而發麻的雙腿,打趣道:“王爺,不知你這幾壇酒喝起來如何?若是不好喝的話……”
“若是這酒不合小奕之意,本王任罰可好?”
年輕的王爺看著眼前的人,見他一臉的狡黠,那雙明眸杏眼裏熠熠生輝,紅唇微翹,麵若桃花,心下狠狠一跳,耳根忍不住發熱。他不動聲色將稱呼從“小樊”改成了“小奕”,近乎癡迷的看著他。
樊奕沒在意他暗戳戳的改稱呼,隻看著仆從抱著的酒壇,一臉期待,笑道:“這可是王爺說的,既然王爺信心十足,不如今晚就嚐試一番?”
被心上人的美貌迷得七葷八素的季蘭殊傻傻點頭:“就依小奕所言。”
樊奕回頭,見季蘭殊呆呆的模樣,低低淺笑。
即然決定了要與季蘭殊在一起,就要對季蘭殊多些信任,他不能因書房那一瞥就疑心生暗鬼。
這個時代不比現代,沒有眾生平等之說。
即使是現代,人也分三六九等,多得是想往上爬的人。他要對季蘭殊多些信心,也對自己多些信心。
樊奕暗自告誡自己,絲毫沒意識到他對會有人接近季蘭殊的可能這樣反感,完全是占有欲在作祟。
是夜。
紅燈籠隨風搖曳,細小的雪花從黑暗的天幕中慢慢飄下,落在地上便消失無蹤。
室內裏,地龍燒得很旺,暖意融融。季蘭殊與樊奕坐在臨窗的案邊,執起酒盞對飲。
能被王爺親手埋下的酒自然是上等的好酒,入喉綿柔,口感細膩,帶著桃花香的酒香四溢。
兩人相對而坐,偶爾對視,眼中柔情似水,仿佛讓室內的空氣都氤氳著曖昧又溫情,緩緩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