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熠雙手背在身後, 慢悠悠地走在仙宮的走廊裏。
腳下仙霧彌漫, 甚為漂亮,周圍來來往往的仙侍, 全都悄悄地用餘光打量著這兩個並肩而行的男人。
蓬熠並不在乎那些目光, 隻是有些不高興。
“說你是個打雜的, 可真沒說錯, 什麼事情吩咐一聲, 你就跑的比誰都快,怎麼,他是沒腿呢, 還是沒手啊!”
白司木靜靜地走在他身旁,並不插話, 倒是非常專心地聽著他發牢騷。
“他說鬼境有異常,你便要去探查究竟, 旁人不叫,專使喚你, 倒不如跟我回魔宮,逍遙自在, 誰也不敢拿你當槍杆子使,比這勞什子仙宮, 要舒服多了。”
蓬熠越說越氣,怎麼什麼髒活累活,都要他來, 除了那些個看膩了眼的賞賜,也得不到什麼玩意。
白司木看著他炸毛的模樣,眼中不自覺的就帶上了笑。
蓬熠轉頭看了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這要是去鬼境再遇上點什麼事情,再誤殺個什麼人,那是不是天下的罪過,都要你給背上了。”
鬼境他至今未曾踏足過,裏麵究竟如何,他也沒有把握。
白司木走著走著,突然牽住了他放在一側的手,緩緩地將手指跟他交錯在一起,十指相扣。
“不是有你陪著我嗎。”
蓬熠頓時就沒話了,耳尖甚至還湧起一陣不易察覺的紅暈。
“那邢丹能給雙倍賞賜嗎?”
他魔宮並不缺好東西,但是這麼一說,好像就能夠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白司木發現那露了一拍的心跳。
白司木牽著他往外麵走,自然也不在乎周圍那些個仙侍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的眼珠子。、
“鳴堯的死,不管跟我有沒有關係,若是放任,妖族和人界必然大亂,到時候生靈塗炭,人間變成煉獄,魔族也無法置身事外。”
“唯有從根源上將幕後之人找出來,解決他,便可以解決一切的事情。”
“邢丹出不了門,他需要先將妖族安撫住,若當真起了衝突,倒黴的隻會是平民百姓。”
蓬熠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不知何時幻化出了一柄扇子,展開對著臉扇了扇。
“那你可真是心懷天下,天下可曾心懷過你呀,你看看仙宮那幫人,還仙者?整日裏小肚雞腸,就知道想方設法的拉你下台,怎麼,整垮了你,就能證明他們有多厲害了?一群廢物。”
白司木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廢物,可是這天下,也不盡然全都是廢物,你說是不是?”
天下之大,豈是渺渺數人可以囊括的呢?
蓬熠又努力扇了扇風:“行了,別講這些個大道理,我又不是不陪你去,說好了,這可是為了我自己,那隻黑狐狸咬我一口,就等著將他扒皮抽筋呢。”
白司木那雙眸子裏盈盈潤潤,滿是笑意。
“好。”
隻是,還沒有下九重天就有人攔在了他們麵前。
“白翎仙尊,等等我。”
筠姬仙子腳步匆匆而來,麵上雖然掛著笑,可眼裏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急。
白司木頓足,蓬熠刷的一下子收起扇子,神色不善。
不知道這木頭以前知不知道,但是現在的他可是知道的,這姑娘喜歡白司木,還追著要嫁給他過。
筠姬仙子乃是這仙宮第一美人,仙宮男子,十個有九個都傾心於她。
她喜歡白司木一事,原本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會看見這人本來,蓬熠下意識的握緊了衣袖下這人的手。
筠姬跑近了,還有些微喘,顯然是一路不停地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