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
蓬熠想了一會, 道:“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如何。”
聽到分開,白司木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靜靜地看著他,
蓬熠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解釋道:“邢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吃定了我們兩個會一同行動,他好打自己的主意,而且目前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我們倒不如分頭行動,我去鬼境,你監視仙宮,如何?”
白司木牽著他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收緊。
“為何不是我去鬼境?”
蓬熠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他:“這仙宮你比我熟悉多了,哪裏可以躲藏不被發現,難道不是你更在行一點嗎?”
白司木還是不同意。
自二人交換身體以來,不論走到何處,都是同進同出,未曾分離過片刻。
曾經掩藏在心底的那份因為別離而產生驚懼,在此刻陡然間被翻騰出來,他握著的那隻手越收越緊,大有要將人指骨捏斷的趨勢。
蓬熠雖然吃痛,卻是一聲不吭。
白司木低語道:“我已經將你弄丟過一次了。”
蓬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何事,轉念一想才意識到,這人指的乃是他們曆劫那次,楚墨身死,他將白司木給忘得一幹二淨。
究竟為什麼會忘記,蓬熠心中大約是有個猜想,隻是暫時未曾說出來,這件事情與他自己也脫不了幹係,並不能全都歸咎於白司木的身上。
他摸了摸鼻子,啞聲道:“這次情況又不同,隻是分頭行動而已,辦完這事,不就……不就……”
剩下的話,他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雖然彼此已經表明心意,但是真正當麵說起來,總是有那麼幾分羞意。
白司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卻是克製不住,這人哪怕是離開視線,都足以讓他恐慌。
他當真是恨不得建築那麼一間牢籠,將他關起來,藏著掖著,誰也不給看,誰也不給摸。
蓬熠明白他的恐懼,但又不是很明白。
鬼境雖然他沒去過,可這天下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寥寥無幾,擔心實在是多餘的。
但,既然白司木不願意,那便算了。
“一起便一起吧,想來即便有什麼,以我們倆的實力,不至於招架不來。”
蓬熠想了想,其實自己也是不願意分開的。
白司木肩膀陡然落下,這才發覺掌心的手已經被他勒的通紅。
“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他抬起白司木那隻手,湊到唇邊,輕輕地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呼在手上,癢癢的,像是羽毛撓過掌心,驚得蓬熠頓時縮回了手。
蓬熠:“不……不疼。”
白司木:“我心疼。”
那個清冷無雙,半天不說一句話的仙尊披了層魔頭的皮子以後,就變得極為話多。
不僅話多,還偏愛說情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暗中偷偷看多了話本,讓那個原本膽大無比,騷話連篇的大魔頭,一時都震驚的一言不發。
大約是他的表情太過於逗人,白司木局促的一笑,攤開手掌,捏了一個訣。
一隻透明到肉眼難以察覺的蝴蝶從掌心飛出。
這蝴蝶翩翩起舞,繞過一圈之後,眼前便出現了明朝殿的畫麵。
蓬熠頓時就明了,這廝根本早有準備,出來之前就在仙宮埋下了眼線。
他想起剛剛自己的那些舉動,頓時氣節,轉身怒氣衝衝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