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
蓬熠頓時更樂了,他雖然不學無術,是個文盲,可是他們家老白是個能人。
“我說,老白,還有什麼東西是你不會的?”
這本身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白司木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了:“生孩子。”
蓬熠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竟然都學會調侃我了。”
白司木非常順手地從他手中將卷軸抽走,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先把事情處理完,再看。”
蓬熠絲毫沒有意見:“也好,是時候去找那人算賬了。”
隻是臨走之前,鬼王懶懶散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本王還有個不成器的屬下流落在外,要是兩位遇上了,別客氣,替我清了門戶,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如此,我便不出去了,鬼境不摻和這世事。”
這聲音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困意,好像還沒有睡醒一樣。
蓬熠:“他跟妖族合作,試圖加害於我們,不用你說,本尊也不會放過,就此告辭。”
鬼王:“不送。”
鬼境本就是一個異世,乃是鬼王一手創造出的世界,不屬天,不屬地,亦不屬於人間。
鬼族乃是無數遊魂無所定居,無處容身的棲息之地,活著的,跟他們都沒有關係。
鬼王看著相攜離開的二人,眼中悲情滿傷,若是當年他能夠在果敢一點,是不是也會像這兩人一樣。
出了鬼境後,蓬熠心情還不錯,走路腳下都生風,眉眼間美滋滋的。
“老白,這鬼王倒是個有趣的人物,就是一直沒見過他娘子,也不知道什麼人能降服這麼個玩意。”
白司木看向他,眼中有些小情緒:“你覺得他不錯?”
蓬熠點了點頭:“還行,至少比起仙宮那些個道貌岸然的仙者,讓我順眼的多了。”
白司木頓時又不說話了。
蓬熠走了一路,沒等到人搭腔,這才好像察覺出什麼一樣。
他停住腳步,看著身旁站著的男人,眼中印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白司木,老白,白翎仙尊,你是不是又在吃醋啊?”
白司木不看他,就站在冰原之上,瞭望著遠方。
冰原綿延千裏,周圍漆黑一片,在這種空曠無際的茫茫白雪裏,兩人的身影顯得異常渺小。
這片天地頓時變得巍峨起來。
白司木的聲音像是被封存在了這皚皚白雪裏。
他說:“我這個人比較的沉悶,也說不出什麼有趣的話,日子久了,難免無聊。”
蓬熠沒想到這男人表麵上看起來什麼事情都穩操勝券的樣子,可內心似乎比他想的要不安一些。
他說:“你這個人好熱鬧,愛看戲,喜歡有趣的東西,可這些東西,我都沒有。”
白司木的聲音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像是在這冰原中獨行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願意並肩而行的,卻又害怕失去,所以小心翼翼。
蓬熠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心髒,緊緊地捏住一般,幾乎讓他喘不上氣。
他上前一步,一把將眼前這人抱住:“別說了。”
白司木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大約是這冰原太冷,又或許是蓬熠看著鬼王的眼神太亮,以至於那一瞬間,他有種委屈了身旁之人的感覺。
蓬熠第一次覺得詞窮,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心中的情緒。
他在他旁低聲說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久到在我們曆劫之前,雖然很多事情,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對你的感覺,我是絕對不會弄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