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什麼地方,這幾百年的時光,他已經了解的透徹。
人心都是欺騙,除了算計,根本毫無感情可言。
盡管知道蓬熠不是被人欺負的主,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在邢丹的帶領下擠在了門前。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日裏率先禦敵的白翎仙尊正跟敵人手牽著手,親親密密地站在一處。
邢丹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果然是他,白司木當真一點往日情分都未曾念及,就這般毫不留情地毀了他的仙宮大門。
如此直白的在他臉上扇巴掌。
白司木隻是掃過邢丹的臉,便將目光落在了封虎的身上。
他側身抬劍,劍尖直指他的麵龐:“他以後便是我魔宮的人。”
言下之意,對付白司木,便是與整個魔宮為敵。
蓬熠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再也維持不住白司木的形象,眼中更是泛著光。
這木頭不得不說太了解了他了,原本交出仙尊大印就是他個人的決定,卻沒想到這人更絕,就這麼將自己並入了魔宮。
從仙尊變成了魔頭,這等做法,簡直讓他心醉,恨不得當場壓著這個男人親上兩口。
那一瞬間,不僅是封虎麵龐黑沉如水,眾多仙者更是氣憤不已,邢丹挺直的脊背繃到了極致。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當真想好了?”
白司木終於看向邢丹。
目光對視間,所有過往皆落入心扉。
他一字一句道:“想的再清楚不過了。”
邢丹口中一片苦澀:“好,好,真是太好了,白司木,你當真是好極了。”
說完竟是怒急攻心,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口鮮血,引得眾仙者疾呼:“君主保重身體。”
“白司木,君主如此栽培於你,可你竟然與魔道為伍,簡直忘恩負義。”
“君主給與你高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如今竟是幫著這幫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簡直天地可誅。”
“白司木,以往你獨斷專橫,我們都忍你讓你,可如今你已經投到魔宮門下,今後再見,莫怪仙宮不留情麵,刀劍相對。”
“白司木,你這個白眼狼,仙宮養你這麼多年,真是全都喂了狗。”
如今既然已經反目,過往情仇全都被翻了出來。
一個接著一個,一聲接著一聲,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全都在耳邊飄散。
白司木麵色倒是毫無變化,可是蓬熠卻聽不得這些個聲音。
他如此珍重的人,怎麼能遭人這般詆毀。
然而,更令人詫異的是,不僅是眾仙者,邢丹抬袖擦掉唇邊的血,沉沉地開了口:“今日起,白司木革去仙尊之位,再不得踏入仙宮。”
蓬熠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打斷他:“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位置是我不要的,何來革職,這等糟心的仙尊誰愛當誰當去。”
“白司木,不要太過分,這裏可是仙宮,由不得你亂來。”
“你若再這般胡言亂語,毫無分寸,那可別怪眾仙家不客氣,不念往日情分了。”
蓬熠一抬手,青芒劍落入掌中,劍身寒氣凜然,隻是這麼近距離的站著,都能感覺到劍上駭人的殺氣。
他與白司木並肩而戰,一隻手背在身後,劍身銀光閃爍,眸中泛著興奮的光,嘲笑道:“大可試試。”
場麵頓時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蓬熠手中的青芒劍。
一時間誰都不敢先上。
畢竟先去的肯定先死,白翎仙尊何等厲害,豈是一般人敢擅自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