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的幾位仙者未曾來得及反應,被這黑氣所傷,頓時倒飛出去,被掀翻在地。
蓬熠鬆開手,滅心劍懸在身前,他急速地在劍身上畫上一道咒,隨即出現了一圈滅心劍,這些劍交錯旋轉飛至上空,在他急速後退的時候,劍尖方向突變,朝著玄□□部飛射過去。
這玄龜顯然很是聰明,劍尚未近前,他便快速地將頭縮進了龜殼,借著這堅硬的殼子為護盾,徹底將全聲最弱的地方藏了起來。
甚至在頭部入口,布上了一層充滿黑氣的結界。
利劍與龜殼相撞,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但是也隻是在這殼上留下了幾道劃痕。
蓬熠收劍後撤,麵色黑如鍋底。
沒想到,這隻老王八,竟然這般的結實。
筠姬扶著母親坐在一處雲端之上,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神女滿目愁容,歎了一口氣:“玄龜乃我邢家守護神獸,有契約在身,父親坐化前將這契約轉到了他的身上,沒想到如今卻變成了他對付旁人的利器,若是父親還在……”
說到此處,她握緊了筠姬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低喃道:“從前,哥哥待我很好,無論我想要什麼,從未說過一個不字,便是當年跟你父親成親,他也是親自下凡主持的婚禮,成全我的心意,不像別人說什麼仙凡有別,可是……為什麼就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筠姬反握住神女的手,蹲下`身子:“舅舅是被心魔困住了,他對權利看的太重,白翎仙尊這些年對仙宮如何,眾人皆看在眼中,可是舅舅位及仙君,他所想的又何止這些。”
臥側之榻,豈容他人酣睡。
權利可以使人奮進,亦能使人沉淪,即便是這仙宮君主也不例外。
心魔這種東西,有了便再難消去。
星星之火,便可燎原,即便是一開始反抗過,不甘心過,但是哪怕隻有那麼一絲的怨恨,這心魔便會趁虛而入,瘋魔一樣的滋長。
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神女摸了摸自己已經褶皺的麵龐,突然笑了笑:“其實這樣也未嚐不好,我在這仙宮住了太久了,久到都快忘記你父親長什麼樣子了。”
她眼神放空,好像穿過這個冰冷而又孤寂的仙宮,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初遇的湖邊。
“筠姬,我時日無多了,這仙宮未來,怕是要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筠姬頓時便急了:“母親莫要說這話,白翎仙尊定然有法子給您救治,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舅舅已經如此,你若再是有個三長兩短,天下之大,我可便再也沒有親人了。”
刑嫻看著女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緩聲道:“你總要學著長大的。”
說著便轉過頭去,看向戰場。
筠姬心裏咯噔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一樣。
母親這是下定決定了。
而戰場之上,一片狼藉。
這些個仙者或砍或劈,均未能在玄龜身上,留下任何印記,反倒是這玄龜動一動身子,跺一跺腳,便會倒下一大片的仙者。
白司木飛升而起,再一次斬下一劍,這一劍來勢洶洶,上麵灌注了他八層的靈力,劍身已經亮起了金色的火焰,直直地朝著邢丹砍下去。
玄龜的尾巴再一次擋了上來。
白司木去勢不減,反倒逐漸加快,利刃穿過皮肉重重地砍在尾巴上麵,刹那間劍身刺進了尾端。
吃痛的玄龜頓時激烈地甩起了尾巴,白司木插在尾巴上的劍並未鬆手,他死死地扣住劍柄,眼神微沉,手中再次注入靈力,頓時拉著青芒劍從上之下,一劍砍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