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一直伺候的太監,心下著急:“楚少爺,您要不然等太子爺回來,或者說您病了。”
這要是殿前失言,或者聖上有意為難,那不是遭罪嗎?
楚墨雙手背在身後,垂眸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這小太監的肩膀,不慌不忙道:“我去去就來,太子回來了,讓他等我。”
這小太監一點也不覺得這話哪裏不對,尤其是讓太子爺等他這事,因為平日裏都司空見慣了,太子爺對楚少爺可謂是言聽計從,都快將人給捧到天上去了。
坐了一路的轎子,楚墨都快被顛的睡著了,這才到了皇帝的書房。
皇帝已經不年輕了,兩鬢都是白發,精神頭看著也不好。
“別拘謹,坐。”
楚墨便扶風弱柳,一點都不客氣的坐下了。
“太子年歲也不小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專心於學業,東宮連個妃子都沒有,你與太子交好,自然知道他的喜好,不如幫他挑一挑。”
說著,皇帝老兒推過來一堆畫像,足足有三四十張。
楚墨看著那些個畫像,心底忍不住笑了。
這皇帝有點意の
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心裏卻是忍不住為楚墨的小命擔憂起來。
皇帝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自然不會。”
楚墨適時地說道:“皇上一言九鼎,自然是不會跟我計較的。”
皇帝……
眼神若能殺人,皇帝可能已經就地將他射成篩子了。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門外就有人彙報,太子覲見。
這才過了多久,太子就著急過來撈人了。
老皇帝的眼神再一次落在楚墨身上。
楚相家的小兒子確實生的不錯,唇紅齒白,很是俊秀,扶風弱柳的模樣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不僅如此,還心思深沉,伶牙俐齒。、
陸晉遠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楚墨,反倒是皇帝沉著臉,跟受了天大的氣一樣。
他知道楚墨不是什麼吃虧的主,但就是忍不住擔心。
陸晉遠在這裏,皇帝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讓他們回去,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回去的路上,沒再用轎子。
陸晉遠牽著楚墨的手走在皇宮的石板路上,身後一堆宮女太監全都低著頭,誰也不敢朝著他們倆的方向瞧上一眼。
楚墨走著走著覺得眼前的場景似乎很是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停下腳步,看著空中懸掛的太陽,突然說道:“木頭 ,其實沒必要這樣,我真的不在意。”
陸晉遠牽著他的手微微一頓,沒說話。
楚墨,或者說是蓬熠轉過頭,笑盈盈地看著他:“我真的早就釋然了,也從沒有怪過你,所以沒有必要特意讓我再走這麼一趟。”
白司木握著他的手微微收緊。
蓬熠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麵走,就像是人世間最普通的一對夫妻那樣。
“當初在妖族幻境,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我跟你手牽著手走在皇宮大道上,妖族幻境會將人心底最大的渴望放大到極致,那時候我的記憶還沒有恢複,所以不明白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畫麵。”
白司木握著他的手微微鬆開,似乎放鬆了一些。
“那時候會看到這樣的幻境是因為這曾是我心裏的執念。”
蓬熠說到這裏的時候,還覺的有些好笑,誰都想不到堂堂魔界尊主,心裏的執念,竟然是作為人類的時候,想要跟喜歡的那個人走在陽光下。
“但是這個執念早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完全消失了,因為我們不僅能走在陽光下,還能走遍所有的山巒河川,這世間無處不可去,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蓬熠笑的很開心,那張俊秀的麵容上還帶著些許戲謔。
白司木看著這樣的蓬熠突然也笑了,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
蓬熠想了想:“其實一開始就有點懷疑,隻不過沒這麼確定,直到來到皇宮。”
在皇宮裏的一切都很奇怪,不管是這些太監宮女的反應,還是被彈劾後皇帝的反應。
一個當朝太子,堂而皇之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即便是因為楚相要造反,拿楚墨做人質,也不應當是這樣的反應。
所有的一切都太過於順利了,順利到就像那時候在妖族幻境裏看到的那樣。
所以這一切隻能有一個解釋,這裏根本不是現實,而是白司木製造出來的一個幻境,有一個用來彌補當年凡間所有遺憾的幻境。
兩個人依舊往前麵走著,皇宮道路逐漸變得綿長起來,周圍的宮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