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他抱著隨身攜帶的背包,好奇地望著窗外的一切,好像連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一點。
燕平的城市風格和晉北完全不一樣,行走在街上的人們腳步匆匆,經常能見到古樸典雅的曆史建築。
雖然他剛過來時就在燕平,卻從沒留心觀察過這裏的任何事物。
霍燃注意到他的視線,馬上湊過來給他介紹。
“那個是三千年前建的老城牆,現在不可以上去了。我很小的時候,住在附近,每天都跑到這裏來玩泥巴。”
“燕平這些年變化很大,每一年,每一天都在變。”
說著說著,霍燃又開始熱情地拉客,“所以你可以經常過來玩,永遠都有新的風景。”
拂過耳邊的呼吸熱得連心都在發癢。
陶知越笑起來,“我會的。”
現在他不需要逃避任何人和事了,也許未來某一天,就會搬回來。
按照昨天的計劃,霍燃帶他去吃了醜醜的糖油餅,好大一塊深褐色的蓬鬆油餅,陶知越一口咬下去,甜得連舌頭都快融化了。
很好吃。
陶知越從沒想過,甜到極致的食物也可以這麼好吃。
他和霍燃站在店門口吃得很開心,後麵排隊的人群果然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急切地探頭往油鍋裏看,數著還要炸多少塊才能輪到自己。
所以他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餘下的時間裏,霍燃陪他去了燕平最有名的兩個景點,走馬觀花地領略了一下首都驚人的人流量,然後在全市最高樓的豪華空中餐廳吃了一頓精致的午餐。
陶知越覺得自己大概是唯一一個背著雙肩包來這裏吃飯的成年人。
而且不知什麼時候,背包又被霍燃不露痕跡地接過去了。
霍燃一路上都對他的背包很好奇,“這裏麵裝了什麼?有一點分量,但是一個上午都沒有看見你打開過。”
陶知越采用同樣的話術,“保密。下午去哪裏玩?”
他訂了晚上回晉北的機票,隻能簡單吃個晚餐,就該去機場了。
霍燃糾結了一下,老實地回答:“下午我想帶你去一個很特別的博物館。”
陶知越有點驚訝,“博物館?”
“不是很多人參觀的那種。”霍燃努力解釋道,“沒有別人去過,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但是我希望你會喜歡。”
直到下了車,走了長長的路,視線盡處出現一座座幽靜雅致的別院,陶知越才漸漸反應過來。
這裏大概是富人區,很安靜,每一棟別墅都隔得很遠,帶著獨立的花園,環境優美怡人。
霍燃帶他來到其中一所房子前,院子裏種滿了綠意盎然的梧桐樹,在微風的吹拂裏,簌簌地搖晃著,投下斑駁光影。
陶知越連聲音都放得很輕,生怕打擾了寧靜的氛圍。
“這裏很漂亮。”
而霍燃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他深呼吸,走到了大門口。
“其實不能算是博物館,我開玩笑的。”
開門前的那一刻,霍燃開始努力打補丁,“隻是我自己的收藏,但是我很想讓你看……”
被他的心情感染,陶知越也緊張起來,眼睛都不敢眨。
然後下一秒,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他看見了最絢麗別致的風景。
一樓本該是客廳,卻擺著好幾排原木色的陳列櫃,放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滿目流光溢彩。
“我以前一放假就跑出去玩,去了很多國家和城市,在每個地方都有很難忘的回憶,總想留下紀念品,慢慢地,就積攢了這麼多。”
霍燃在他身旁小聲地說。
陶知越的目光被深深地吸引,他屏住呼吸,腳步很輕地往裏走去。
他很仔細地一列列看過去,有精美的木刻畫,光澤細膩的銀器,細心摞成一疊的外文車票,被時光凝固的琥珀……
有幾格裏放滿了五顏六色的木頭套娃,有的很漂亮,有的長相古怪,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霍燃始終注視著他的目光,見他在這裏停駐,有點難為情地解釋道:“這個很可愛,我沒忍住,就買了很多……連醜的也很可愛。”
“最後我回國的時候,箱子裏放滿了這些圓圓的套娃,照出來變成黑乎乎的幾大坨,過安檢的時候,安檢員還特意讓我打開檢查。”
“我一開箱子,他們圍過來看,發現全是花裏胡哨的套娃,很震驚,可能是太奇怪了,所以又一個個打開來看,以為最裏麵藏了什麼……那天我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