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屏住一口氣,努力繃住自己的情緒。

“小野,怎麼了?”見覃清野有些異常,洛母擔憂的問道。

覃清野連忙搖頭:“我沒事,就是坐久了,腿不太舒服。”

覃清野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把自己的腿鋸掉一節,好明目張膽的站起來,告訴所有人當晚的Omega不是他。

他低低的吸了半口氣,盡力緩和著自己的窒息感。

“哦!”司機一拍手,“我還把我外套給了他,深藍色的。車子是在澤陽路停下的,你們可以去查查監控什麼的。”

覃清野咬住後槽牙,他真想扒開這人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該了解沒好好了解,不該支招的地方倒是能瞎支招。

得到了想知道的線索,洛母將銀行卡推過:“這是說好的酬金,您拿著。”

司機連忙推拒:“我就是想找到那孩子,你們要是能找到他,也告訴我一聲,錢就算了。”

隻是在洛母的說服下,司機最終還是拿下了那份錢。

借著洛母道謝的話音,覃清野也渾水摸魚的也說了句感謝。

畢竟不管怎麼樣,總還是要謝謝他當晚的善意。

覃清野跟著洛母離開咖啡廳,司機卻坐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撓撓頭。他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剛剛那個腿不舒服的孩子……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

出了咖啡館,覃清野看了眼手表,發現已經不早了,於是想同他們道別。

但洛母似乎想讓覃清野去他們家裏過夜。

說實話,覃清野倒也不是不想。隻是他要住宿的事還沒和丁醫生商量過,總要回去交代一番。

據實已告後,洛母隻好派人送覃清野回去。

覃清野離開了,他們才開始返程。

行進了一段後,管家才開口:“夫人,監控的事我已經找人去辦了。不過我還是想多嘴問您一句,您今天為什麼同意讓小覃少爺跟著來?萬一線索泄露,不是授人以柄嗎?”

“別這麼說,小野不是那樣的孩子。況且他現在也算是無依無靠,你就是讓他說,他能和誰說?他就是關心我們,關心阿衍罷了。”

管家正欲反駁,洛母卻揚揚手打斷:“他已經夠苦了。”

說著,她轉而看向一言不發的洛溪衍:“阿衍,別老板著臉對人家,多照顧他點。”

洛溪衍眼角微壓:“境遇值得同情,不代表他可以肆意妄為。我可以幫你照顧他,但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我不能保證我會一直照做。”

洛母輕泄一口氣:“雖然媽媽不知道你說的‘繼續下去’指的是什麼,但媽媽知道你對他成見頗深。我不知道是什麼誤會讓你從小就不喜歡他,但我的眼光不會錯,小野真的是個好孩子。”

“但我隻相信眼見為實。”

“如果有一天證明你的眼見為實出錯了呢?”

“我會道歉。”

“阿衍,”洛母順了順洛溪衍鬢角的發絲,“不是所有誤會都能在道歉後煙消雲散,如果真到那時才發現你的偏見傷害了別人,那時一切會不會就都晚了?”

洛溪衍眼眉微動,他將視線移到窗外的夜色中,不再對此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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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覃清野就徑直衝到沙發前,猛地撲進柔軟的包裹中。

可他還沒躺穩,頭頂就驀地掃過一片陰影。

“覃清野!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就去學校報個到,野到現在才回來?”

丁知朝的質問化作抱枕,橫穿整個客廳正中在他額頭。

丁知朝是覃清野的私人醫生。說是醫生,但其實被家族邊緣化的這兩年來,都是丁知朝在照顧他,所以也算得上覃清野的半個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