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張麵孔卻忽然貼著他的臉頰,熱氣噴灑在耳邊,頸間酥酥癢癢的,苻融的心在那一刻突突跳動個不停,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中夾著沉沉的聲音,“你的懲罰我去景略麵前領,你好好歇著吧,不要再跟我爭什麼了,你知道,我那麼的愛護你,如果你出點什麼事,你讓我怎麼活。”
苻融的手顫顫的想要去抱住貼在自己身上的人,可還不等肌膚相觸的那一刻,一陣涼風,身上驟然落空,他的兄長已經疾步離開了。
苻堅是去找王猛了,苻融望著那消失在帳內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陳,悵然所失。
——————
“景略。”苻堅掀開帳簾,快步奔至王猛身邊,抓住王猛的手,“景略,朕來賠罪了。”
王猛略一吃驚,“陛下何罪之有?”
苻堅緊緊的攥住他的手,“皇弟攻城不力,朕來替他領罰。”
王猛楞了一下,笑了,“原來陛下指的是這麼一回事啊,洛陽乃王城,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攻破的,隻要我們持之以恒,相信不久就可以破城,我命陽平公去攻城,隻是想看看他對陛下是否忠心,此次兵至洛陽,他一直是反對的,不想我秦與燕兵戎相見。”
苻堅鬆了一口氣,手便鬆開了,“哦,原來景略是這個意思啊。”
“陛下還真以為我要處罰陽平公,他是你的弟弟,我怎麼敢動了他。”王猛這話帶著些許的酸意。
苻堅不好意思的笑了,“景略,你吃醋啦?”
王猛無奈的聳肩,“怎麼會?你不要亂想了。”
苻堅又過去故意貼著人家,低聲說,“是麼,可是朕怎麼覺著一股酸酸的味道,哎,原來世人都愛口是心非啊。”
王猛登時臉色染上一層難得的緋色,“你,……”
“好了,今晚朕再過來。”苻堅挨著對方蚊聲說。
二人之間一時氣氛升溫,有些尷尬,有些寂靜,倏爾帳外一聲長長的歎息刺了進來,王猛連忙幹咳兩聲打破沉默,苻堅眼裏閃過一絲狐疑,誰敢在外麵,轉念一想,怕是唯有最親近之人,誰都不敢來接近這處中軍帳了吧。
他連忙避開與對方的距離,剛想出去,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景略可知皇弟有何隱疾?”
王猛詫異,“陛下都不知,臣怎會知曉,你想說的是陽平公為何會暈倒一事吧?”
苻堅點了點頭。
他掀開帳簾,站在帳外環視了一眼,除了那一抹如雪的白色消失在視線之外,並沒有什麼可疑之人,這才再次進來,歎了一口氣道,“皇弟的心思,朕越來越摸不清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朕一直覺得他很聽話,什麼都順從朕,為何他要勸阻朕伐燕呢?景略,他跟著你這麼長時間了,你看得懂他麼?”
王猛道,“陛下如果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懂,那因何要去征服天下人心呢?”
一語令苻堅怔住。
“陛下,還是去請王嘉來這裏一趟吧。”
“他?”一提起這個人,苻堅就頭疼,那個人沒皮沒臉的像個江湖無賴,還總是對君不敬,與自己拉拉扯扯,動手動腳,可苻堅又不能惹了他,很多事都要靠他,他看似荒誕不羈的話語中總有些半真半假的預言,久而久之,苻堅不得不跟他走的親密些。
“朕不想見他。”
王猛嗤的一聲笑了,“陛下可不要耍心思,他,會是你最好的幫手。”
“什麼幫手?”
王猛怔住,“你不懂?”
苻堅茫然。
王猛歎息,內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白說了。”
“我記得前年你邀請我喝的那壇桂花酒,你還有嗎?”過了一會兒,王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