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鼠疫,隻怕他那滿滿一養殖舍的動物們都保不住了。也就意味著他今年,甚至去年,前年的收入全都打水漂了!

譚主任一邊緊急跟上麵彙報了這裏的情況,一邊指揮著研究小組其他未曾接觸過外界的人員全副武裝積極進行流調。

至於他跟福福兩個已經明確確定近距離跟病鼠接觸過的人,則是就地找了個單獨的院子,把自己關了起來。

不過譚主任還是給自己還有福福一人留了個大喇叭,這樣萬一有什麼事情,他們還是可以隔空跟人溝通一下。

至於剩下的人,盡管上麵的支援還沒到,但是大家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該隔離隔離,該消毒消毒……

經過短暫的慌亂,大家很快就訓練有素地各自忙碌起來。

福福被困在小屋裏無聊地數著羊,直到半夜被噩夢驚醒,才恍然記起今天本應該是她要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的日子。

原本那會兒她是打算先跟主任請好假再一起打電話說了的,結果現在卻是這麼個尷尬情形。

福福忍不住苦笑捂臉,在床上翻了個身,然後愣愣看著窗外的圓月發起呆來。

後天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了,也不知道蘇芫都做了些什麼準備。

上周打電話的時候蘇芫還問她生日能不能回來,她說能,蘇芫便樂嗬嗬的說到時會給她準備一個大驚喜的。

結果現在……

她心裏突然感覺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識起身往房間外走去想要給家裏打個電話。

隻是剛往外走沒兩步,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隔離,而且現在她呆的地方也沒有電話。

她腳步一頓,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同意家裏人給她買大哥大。

自從華國前年自主研發出第一台大哥大之後,很多富裕的人家都配了這個東西,通話方便。

當時米衛國也買了幾台,但是福福嫌它塊頭太大,就還是拿著所裏配的BP機,沒要那個大磚頭。

“嘖。”

福福原地轉了個身,然後無趣地坐下擰開床頭燈,隨手撈了張紙過來準備畫幅畫定定神。

伴隨著細微的沙沙聲,福福手下的畫麵漸漸成形,先是蘇芫,然後是米衛國,接著是雙胞胎,小雪,爺爺奶奶……

她隨手在紙上塗塗沫沫,當全家人畫完,她凝視著眼前的畫麵,總覺得上麵似乎還空了一部分。

於是她便又隨手把蘇糖的logo給添上去了,隻是這樣一來,她看著這個畫麵就感覺有些奇怪。

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的她心情尤其煩亂,即使畫畫也不能讓她靜下心來。

最後她索性一把把畫紙給揉了,隨手扔進垃圾桶,關掉燈,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蒙起來,試圖讓自己入睡。

如此輾轉反側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福福起來的時候眼下就帶了片青影。

她抓著譚主任留給自己的大喇叭,想了想還是朝外麵喊了兩句,問了下外麵的情況,得知已經有先遣醫療隊於今天淩晨趕到,現在正在有序安排所有人員就醫。

至於他們的實驗對象們,現在也被妥善安排,挨個做完檢查,就等著結果出來,還說稍後會有人過來安排他們兩人取樣檢查,如果確定沒有問題的話,還得再繼續隔離十四天,每三天複檢一次,確保他們身上沒有攜帶病毒之後方可解禁。

福福一聽,即使最好的狀況她都還要再繼續隔離十四天,頓時整個人都蔫兒了。

雖說以前她也不愛出門。

但是主動不出門,跟被動不出門的感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昨天夜裏她的煩躁,她頓了下,終於還是沒忍住跟同事們提了個要求:“可不可以幫我跟我家裏打個電話,跟他們……呃,說一聲這裏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