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可不知道國公府現任女主人,對她家小娘子的不屑一顧,就是知道,相信她也早學會了不在乎。
估計許薇姝知道也不會在意,原主的容貌是有些差,到不是五官不好看,她像她那個美男子父親,五官特別精致,就是皮膚不好,粗糙的很,暗淡枯黃,怎麼保養也沒有用,汗毛孔粗大,汗毛也重。
現在卻大不一樣,她和以前的身體越發相似,一日比一日更好看。
有時候,寶琴都會因為自家主子一天一變樣的美貌心驚肉跳。
稍微一打聽到消息,滿府的下人都在傳,國公夫人親自去向國公爺求情,小郎君剛剛已經被人好生地從祠堂裏抬回了鬆園,寶琴就急匆匆趕過去。
以前,她也和自己的主子一樣,對這個冒出來的小郎君各種看不入眼,但現在不同,現在國公爺走了,隻留下小娘子和小郎君兩條血脈,往大裏說,小娘子將來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一進鬆園,寶琴就聽見屋子裏傳來劈裏啪啦地砸東西的聲音,腳步一頓,臉上不覺有些扭曲。
下人們都說小郎君跋扈野蠻,不學無術,小小年紀,身邊帶著十二個如花似玉的丫鬟,整日在脂粉堆裏廝混,還喜好穿女裝,脾氣大的要命,人見人厭,人見人怕。
寶琴一直以為是下人碎嘴胡編排,畢竟在三年前,小郎君還隻是有點兒小孩子的脾氣,到有些聰明相,現在看來……果然是,不太妥當。
門口守著的兩個丫頭,寶琴仔細一看,一個是肖氏身邊的石榴,另一個眼生的很,應該是新來的,兩個人見了寶琴,客客氣氣地把門一堵,石榴就笑著福了福身道:“寶琴姐姐!”
寶琴連忙還禮,還沒說話,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二嬸,二嬸,救命!疼死了,疼死我了,你們這幫刁奴,想謀害主子不成!”
緊接著,就有個小廝連滾帶爬地出門,臉上還掛著兩道血痕,眼睛紅腫,狼狽不堪。
寶琴一怔,隔著門縫,就看見下人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把頭埋在地上,卻一聲兒都不敢出,到處是瓷器碎片,帳子裏小郎君嘶聲裂肺地叫嚷——玉珍跑去求救,這會兒到看不出小郎君需要什麼人來救,人家雖然挨了家法,在這座國公府,依舊是個爺!
也就一轉念間,明光堂那邊就來了一個軟轎,肖氏一挑轎簾兒,急匆匆下來,直奔室內,連看也沒看寶琴一眼,進了門便摟著小郎君一通心肝兒,寶貝兒,小祖宗的亂喊,喊得那小郎君哭聲更大。
寶琴:“……”
“寶琴姐姐。”石榴露出幾分無奈,苦笑道,“夫人一向最疼小郎君,你看看,現在這個樣子,咱們怕是都進不去。”
寶琴心下歎息,隻好道:“那我便告辭了。”
連藥也沒送,藥這種東西,實在不能假手他人,否則萬一出了紕漏,說也說不清楚。
她心裏自然不信如今的國公夫人是真心疼小郎君,要真是疼愛,怎麼會把孩子嬌慣成這般,國公夫人自己的大兒子,可是從小就送去皇城書院讀書,十日才能回來一日,長女和次女也是早早便請了嬤嬤和先生教導,那是當男兒一樣教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