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國公府,老太君是真正欣慰,至於肖氏,說是幸災樂禍吧,還有那麼一點兒憤恨,畢竟,許薇姝嫁給安王,那就是正正經經的安王妃,就算安王有再多不好,他這王爺的身份,也足夠掩蓋其它一切缺點。
肖氏本來都和君家的當家主母商量好,要不是老太君一直壓著,她已經把許薇姝的婚事定下來。
君家的二公子君海,那就是個紈絝公子,且還有君卓在,許薇姝呆在君家,****麵對君卓,一輩子受苦,想一想,肖氏就覺得痛快得很。
可惜,再多的盤算,皇帝那兒一道旨意,一切都白費。
婚事定了,而且婚期還很著急。
皇帝急著把方容打發去封地,早早就讓許薇姝回國公府待嫁,嫁妝什麼的,也得開始準備。
肖氏再不願意,嫁妝她最多以次充好,搞點兒小貓膩,大體的還是要差不多才行。
反正許薇姝每天嗑瓜子聽家裏的小丫頭繪聲繪色地描述,當家太太天天黑著臉和宮裏來的嬤嬤們交談,明光堂那邊的杯杯碗碗的天天更新換代。
因為許姑娘是宮裏的女官,太後,皇後,還有各位娘娘,紫宸殿的女官同事們,甚至還有那位皇帝陛下,都要給她添妝,尤其是帝後二人,大方的不得了,賜下來的那些東西,別說是肖氏,連許靜岩都心動。
若非許靜岩的腦子還算好,不是個傻瓜,他說不得要忍不住做出欺君的事兒,偷換自己侄女的嫁妝。
皇帝如此給麵子,國公府出的若是少,豈不是會讓皇上不快?而且,人家許薇姝是前任英國公的嫡女,稍微哪裏不對,許靜岩都免不了苛待侄女的罪名。
無論是他也好,肖氏也罷,權力欲望都很強烈,可要想掌權,名望就少不了。
壞了名聲,那以後在京城便是寸步難行。
許靜岩可不想眼下正當壯年,就躲在國公府裏養老,肖氏也要關心自家兒女的婚事,顧忌良多。
當然,許薇姝自己也不太在乎這個,她隻要保證自己能帶走娘親的陪嫁就好了,隻是想一想,她把英國公府的家底掏走,將來真走到抄家那一步,損失還要小些。
老太君的心思,顯然也有些複雜,直接叫了許薇姝過去,打開她的私庫。
許家曆代夫人的嫁妝,都是老太君管著,就算以前也有女兒出嫁,當娘的給嫁妝的情況,可許家女孩兒本來就不多,到現在,那依舊是很大一筆財富。
老太君讓人很低調地,把幾個箱子給她抬去秋爽齋。
又拿出來幾口小箱子,都是紅木的,隻看箱子,並無什麼繁複的雕飾,看起來很樸素。
打開其中一個,最上麵是一層銀錠,有二十個,中間是一層精巧的寶石首飾,做工極好。
老太君拿出來,給許薇姝看了一眼,上麵沒有任何標記。
至於最底下一層,則是不記名的銀票,差不多有兩萬兩,都是小額的。
“這些箱子,姝娘啊,你替我拿幾個,到時候分給阿蠻,愛麗,愛春,愛夏她們,女孩子不容易,得給她們留下一條後路。”
老太君一笑,帶著褶子的臉,也顯得分外慈祥,“剩下的我讓竹哥兒拿一部分,他是男子,將來花錢的地方也多。”
許薇姝:“……”
在原主的記憶裏,老太太可沒有給過這種東西,或許是原主的性子不靠譜,讓老太太不放心她。
但那些女孩子,好像沒有誰得到了這些東西,當然,也有可能是藏著使用,或者是抄家的時候讓人抄了去,許薇姝眨眨眼,也就沒再多想,也沒推辭。
她總覺得,國公府的老太君年紀雖然大,看著也糊裏糊塗的,卻是心中自有丘壑在,是個明白人,對方做了決定,必然有對方的考慮。
許薇姝拿著這些東西,將來肯定少不了那些姐妹們的。
回到秋爽齋,許薇姝也沒聲張,隻讓玉珍把東西收好,就又去做女紅。
她最近實在不清閑。
出嫁是很麻煩的事兒,如今又不是二十一世紀,結婚的話,領個證也就罷了。
如今她要出嫁,嫁的還是一位郡王,籌備時間還這麼緊,不隻是她覺得累得慌,估計內府那些人都焦頭爛額,恨不得去死一死。
大婚的禮服要準備,聘禮要準備,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大堆,若不是新娘子身為五品女官,禮儀方麵絕對沒問題,她要是禮儀沒學好,都進不了宮門,估計還得派出教養嬤嬤,那肯定趕不上婚期了。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哪有人從小定到成親,半年就走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