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花鈿是小姑娘最喜歡的物什,還有許多普通擺設,再過走過就見到許多賣小吃的,糖糕點心,豆漿豆腦不說,還有各樣糖人瓷娃娃。
精致的七彩胖娃娃很有意思,秦棠溪見到後忽而喊著車夫停車,走下馬車的時候,七彩胖娃娃映入眼簾。
店家將貴人走過來,高興得過去招呼:“這是泥土烤出來的,想要什麼樣子都有,貴人也可以自己畫。”
說完就從後麵的櫃子裏拿出幾排未曾著實的胖娃娃,雪白的娃娃毫無生機,缺了一抹靈魂。
精致的小玩意不多見,所以生意很好,店家還是以秦棠溪為先,將顏料畫筆都遞過去。
街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馬車停下來後吸引人注意,不少行人都轉首去望。
本朝皇帝本為女子,民風甚為開放,女子上街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貴人女子相貌驚人,男子女子都會多看一眼,目露驚訝。
明姝經不住誘惑,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她伸長腦袋去看,卻見殿下手中多了一個七彩的胖娃娃,穿著紅色肚兜,小胳膊小腿都是胖乎乎的,就連那張小臉都是圓嘟嘟的,瞧著十分喜氣。
粉色的水彩添了腮紅,娃娃笑得眯住眼睛,就剩下一條縫隙了。
明姝好奇殿下的行為,卻聽見殿下笑著開口:“這是趙瀾,你覺得可愛嗎”
明姝瞪大了眼睛:“……”她哪裏有那麼胖,還沒有穿衣服。
羞恥。
長公主將娃娃裝入盒子裏,唇角蘊含著淺淡的笑容,風過無痕,唯有自己知曉。
明姝不大高興,磨磨蹭蹭地跟著長公主轉身回馬車,眼睛巴巴地盯著那隻盒子,未曾想直接撞到人。
“眼睛看哪裏了……”
一句尖銳的聲音聽得人汗毛倒立,明姝下意識就往長公主身邊靠了靠,忙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明姝、是你……”
秦棠溪皺眉,目光不曾看向明姝撞到的婦人反而看向明姝。小姑娘滿臉迷惑,好似不認識眼前的婦人。
穿著綢緞的婦人親熱地抓住明姝的雙手,眼睛裏紅了一片,抱著明姝就哭道:“明姝、明姝、我是母親,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是明姝的母親。
秦棠溪感覺出明姝的生硬與生疏,她下意識就將小姑娘拉入身後,“你是何人?”
婦人生生一愣,眼睛裏明顯帶著震驚與驚喜,“您、您就是玉娘口中的貴人?”
“這是我的人,你想做甚。”秦棠溪眸光冷了兩分,明姝對這個母親很生疏,甚至都沒有認出來。
按理,女兒對母親最熟悉,怎麼會認不出來。
小姑娘反而向她懷裏靠近,暗地裏抓著她的手,“殿下、殿下……”
語氣綿軟,帶著顯而易見的哀求。秦棠溪唇角露出嘲諷的笑意,婦人身後還跟著一青年,手中還捧著幾個禮盒。
明家的日子好像不難過,竟然將女兒賣去了肮髒之地。
青年見到明姝身上與眾不同的衣料後甚為驚奇,悄悄拉了母親的衣袖,伏在她耳畔低語:“母親,這是難得的蘇錦。”
錦緞好壞有很大的差別,色澤不同,給人的眼感差距就很大。他一眼就看出明姝與以前不同了,姿態舉止透著一股貴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姝明顯是得到了貴人的青睞。
母子二人竊竊細語,引得明姝心口發慌,害怕殿下將她送回明家,小臉慘白一片,琉璃的眼眸裏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殿下、殿下,我們還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