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她伸手去撿,發現是帶點心的碎屑。

不知怎地,莫名覺得有些意思。

瞬間仿若回到小時候,牙齒不好還愛吃糖糕的小姑娘總喜歡偷著點心往她懷裏鑽,鑽來鑽去,將一頭紮好的發髻蹭得都歪了。

吃完糖糕又拉著她梳發,在公主府裏磨磨蹭蹭待上大半日,日落黃昏的時候才會離去。

秦棠溪裝作沒有看到,拍了拍明姝的小臉,“明姝,該起了。”

被下的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等殿下吩咐就自己爬了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般坐起身子。

秦棠溪背過身去,勾了勾唇角,讓婢女去取衣裳,自己去外間等候。

不過還沒坐下,陳家的家主來求見。

陳紅妝是陳家的嫡長女,這位家主便是她的嫡親兄長,不過陳家是經商門戶,但這些年來生意不景氣,做了不少賠本的買賣。

秦棠溪不願去見,讓人去請瓏安郡主。

明姝被婢女扶著走出來,迎著刺眼的眼光就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多了一抹陰影。

長公主站在她的麵前,將發髻上的碎發撩到耳後,眉眼溫軟如畫,“吃過飯後大夫會來診脈,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她。”

明姝乖乖巧巧地點頭答應下來,落座後婢女在她麵前放置一碗清粥。

粥水養脾胃,對她的身體很有好處。

午膳悄無聲息,屋裏的氣氛在暖陽的照射下徐徐變得溫暖起來,長公主在用過午膳後就離開臥房,吩咐明姝好生躺著養病。

明姝這才意識到自己住的是長公主的臥房,心中一時不解,殿下不是仁善之人,就算感恩也不會讓她住在自己的屋裏。

難不成她當真對自己上心了?

狐疑的時候,婢女引著瓏安郡主進來了。

悄無聲息地進來後,嚇得明姝心口一跳,忙將身上的毯子朝上拉了拉,眼下局勢,敵強我弱,不能露出破綻。

時間稍縱即逝,秦見晗兩步就走到小姑娘麵前,戾氣頓生,“都道花樓女子本事好,床.上功夫更是勝過尋常人,你這個妖精在短短一月內就糊得長公主將你捧在手心上,也讓我刮目相看。卑賤如蟲蟻,想來你是一步登天了。”

惡言惡語極為刺耳,明姝聽得心口激動,有了前車之鑒後不敢任性地發脾氣,“郡主是天生嬌女,可要學學這些蠱惑人的本事。你若不學,貴人對你也不會多看一眼。我卑賤,你也不過如此罷了。”

皇帝後妃無數,你秦見晗不過滄海一粟罷了。

“小嘴伶牙俐齒,苦肉計是誰教你的?”秦見晗怒從心生,伸手就拂落一側的杯盞。

哐當的聲音打破臥房的寂靜,明姝微微一笑,明亮的笑容更加刺眼,就像在嘲笑,“我伶牙俐齒,我使苦肉計,這些都不是什麼事,重要的在於殿下吃我這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有何不服氣。”

“你、不知廉恥。”秦見晗陡然一怔,沒成想她就這麼承認了,也不與她廢話,衝著門口的平兒道:“你都聽到了?”

平兒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聽到了。”

她冷笑道:“我可沒有逼她承認。”

“沒有,郡主最公道了。”平兒朝她翻了白眼。

明姝聽到就像沒有聽到那樣,衝著秦見晗露出最友善的聲音:“殿下將我當作你午夜夢回都害怕的那個人,你說她死就死了,偏偏成了壓死你到最後一棵稻草。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會不會進入你的夢裏說著你曾經的趣事。再或者你和陛下雲雨巫山的時候,她可會看著你們?”

“你、胡言亂語。”秦見晗心中發虛,看到那雙眼睛總有幾分熟悉感,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