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凶手?”

“阿姐覺得是誰?對了……”明姝猛地一頓,想起方才的事情:“江知宜找你做什麼?”

“些許小事罷了。”秦棠溪避開不答。

明姝懶得計較,隻道:“我留她一命是為了看戲,阿姐還是離她遠一些,你這位朋友是如何認識的?”

說來也是奇怪,長公主竟與一命朝臣做了好友。

明姝登基後令人去查過江知宜,無父無母,在洛陽城更無好友,算是寒門出身。

查出來什麼結果後,她就不動聲色地令人去盯著江知宜,就想知曉此人究竟意欲何為。

可惜了,一年來她安分守己,並沒有出格的行為,政績上也沒有錯誤。

這樣一來,明姝就更加不明白了。

事關自己的事情,倘若直接告訴阿姐,隻怕也不會相信,還會覺得她有問題。

眼下自己同她並非以前簡單的關係,說話慎之又慎。

“我認識她之際,她還是一教書先生,又有才學,我才舉薦她入朝。”秦棠溪言道。

江知宜確有幾分才學,京兆尹一職至今沒有出錯,寒門與世家子弟不同。那時她手中的權柄不穩,除去信國公外,並無太多的人脈。她看中一批寒門學子,江知宜便是其中一人。

漸漸地,她二人之間的話便多了些,近年來,反倒沒有那麼親密。

居心叵測之人,她會提防,故而不會再多說私密的事情。

****

趙勉被害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朝臣更是多了幾分警惕,在府裏安排了更多的府衛。

大理寺查案,又翻出了趙勉與逆黨勾結,朝堂上下都知曉了天理教。

新君登基不過一年,朝政都在長公主手中,根基不穩,趙勉的死牽出了三十年前的舊事。

三十年前的事情幾乎成了隱秘,三十年前位居高位又活到如今的鮮少,朝堂上多是新臣,對於這件事更顯得茫然。

就連長公主都無法壓下這麼一件事。

滿打滿算,楚襄王謀逆至今二十九年,而長公主並未出生,秦襄王死後,安太妃才入宮。

臨安郡主就成了最後解惑之人。

臨安郡主一口咬定楚襄王自己謀逆在先,明姝再見她一麵,答案依舊。

漸漸地,這位新君失去了耐心。

大理寺卿呈上趙家與天理教勾結的證據,趙家其餘人按律處置。

這時,趙繪秘密去見長公主。

“殿下,教主來了洛陽城,但小的不知她的模樣,隻知是名女子,是秦錚的女兒。”

“楚襄王還有女兒?”秦棠溪禁不住訝然。

當年信國公斬殺楚襄王後,又遵旨去將他的後嗣一一毒殺,難不成信國公當年一時心軟,放了一人離開?

趙繪回道:“聽聞是這般,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但楚襄王當年在秦淮有幾名相好的,這位教主應當不是出自楚襄王府,而是青樓女子所生。”

秦棠溪不知該如何言語,頓住半晌後才道:“你可能將那些女子的名字找到?”

母親也是出自秦淮,或許知曉些事情。

“這些……”趙繪有些為難,硬著頭皮回道:“小的盡力試試。”

事情過了三十年,就算找到,人也死了。

秦棠溪吩咐幾句後令溫瑕送他離開,自己一人慢慢理清思路。

而在宮裏的皇帝坐在暖閣裏的三樓上,麵前的幾上擺滿了書冊,厚厚的幾摞,都是關於楚襄王謀逆一案的記錄。

最重要的是一道密旨。

密旨是臨安郡主令人送入宮來的。

密旨是高宗皇帝賜死秦錚的證據。高宗皇帝忌憚秦錚的兵權,先設宴擒拿,再令當時的太子後來的乾宗皇帝宣讀密旨賜死,但最後不知怎地,秦錚秘密逃了出去,兵圍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