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低估她就成了。”
霍屏頷首:“今夜我們拜堂,你不想做些其他的事情嗎?”
輕輕一句話掃盡屋內的陰霾,陡然添了曖..昧。
江知宜露出笑顏,上前攬過她的身子,親昵的地咬著她的唇角,此刻,她才真正有了成親的歡愉。
春宵苦短,錦帳低垂,人影交疊,大概那又是一重歡樂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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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過藥後,明姝就躺了下來了,累得闔上眼眸,手中卻還是緊握秦棠溪的手腕,嘴巴張了張,卻不肯說話。
秦棠溪不理她的小脾氣,令人將藥酒撤下去,自己一人在床榻旁守著她。
這麼多年來秦棠溪一直希望自己的小姑娘肆意快樂,在高門下,她會將所有的困難擋去,在皇權下,她便是權力的主宰者。
看到人就這麼靜靜躺下,她恍恍惚惚想起自己曾經的想法。
後來她親手將她送去暖閣,五樓的白骨,三樓的血腥,終究是將明姝改變了。
今日的皇帝,是照著她秦棠溪的模子裏刻出來的。
血玉的盒子空的。
秦棠溪捧著盒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殿外,吩咐一側的內侍長文青,道:“令大理寺拿住京兆尹江知宜。”
文青愣了神,旋即又頷首應下,匆匆去宮外宣旨。
大理寺卿剛睡下,見到內侍長親自而來,嚇得從榻上滾了下來,“內侍長怎地來了。”
文青宣旨,他也是愣了會兒,“為何捉京兆尹?”
京兆尹江知宜是長公主的好友,怎地發落到她的頭上了。
文青回道:“有刺客刺殺陛下。”
大理寺卿回過神來了,抓起外袍就對外跑去,吩咐人都跟上,腳踩著風一把出了府。
到了江府後,火把照亮了門前的石獅,威武莊嚴。
大理寺的人上前敲門,不等片刻,就有人探頭,一見他們身上的飛鷹就嚇得關上了屋門。
外麵的動靜激得床榻兩人都停了下來,尤其是江知宜,迅速反應過來,一把將霍屏按住,“趕緊走。”
皇帝被刺,長公主震怒下指不定會做出瘋狂的事情。當年信國公被害後,長公主匆匆回來,大肆清理朝堂。
長公主行事曆來護短。
霍屏不肯走,反而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裳。
這時外間的人衝了進來,火光照亮了一方天地,江知宜推開屋門,淡然地掃了一眼,“大理寺卿,這是何故?”
大理寺卿露出無奈的神色,“上頭來了話,請江大人入大理寺說話,您放心,不會隨意動刑。”
江知宜不信他的鬼話,進入大理寺不死也脫層皮,她表麵上裝作信了,頷首道:“我這就隨你走。”
大理寺卿也鬆了口氣,揮揮手讓人帶走江知宜。
他不知,屋內的有人一直在靜靜看著。
霍屏凝望喜火光下消失的人影,慢慢地掩開自己的掌心,手指上好似還有血跡。
院子裏的人慢慢地都走了,黑夜寂靜,淒楚冷清,婢女站在屋簷下嚇得不敢抬首,緊緊地靠在一起,誰都不敢去屋裏打擾夫人。
她們的夫人望著自己的手,唇角勾了勾,最後,舌尖舔了舔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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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被捉的消息在淩晨就傳遍了洛陽城,不少人都紛紛使人去打聽。
皇帝昨夜出宮險些丟了性命,今日就免了早朝,長公主也不見人影。
他們聚集在宮外說話,明姝睡到天亮才醒,動了動腿,發現身子不得勁,腳被綁著呢……
她生氣。
左右看了一眼,不見長公主,她自己爬了起來,掀開被子,露出自己被綁了一夜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