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沒有心思與她玩笑,穿好衣裳就去偏殿。
文青急得原地打轉,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急忙回身去迎,卻見長公主的身影。^思^兔^網^
長公主簡單披著外袍,長發散下,清冷皎皎,若月下神女。
他沒有計較長公主為何在這裏,快速將山上的情景複述一遍後,就等著殿下發話。
秦棠溪陷入沉默中,長身玉立,眉眼擰著幾分愁緒,“你是說遠遊?”
文青揖禮稱是。
“遠遊……”秦棠溪不由自主地重複一遍。
多年前母親有一次病重,躺在院子裏,望著空中浮雲,同她閑話道:“我想回秦淮,遠遊的人也該回去了。”
母親一直認為是自己是遠遊在外,有朝一日會回去的。
遠遊、秦淮……秦棠溪驀地一怔,母親被天理教的人挾持了。
她迅速道:“出宮,去江府。”
文青聽得發懵,“江府、可是江知宜大人的府上?”
簡單一句問話又讓秦棠溪很快冷靜下來,她若是做不住了,就等同鑽進天理教的圈套裏了。
有她在,母親就不會出事,天理教是必有所圖,現在闖過去,不如等著天理教過來。
調整呼吸,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她冷靜下來,與文青道:“守住各城門,嚴格盤查入城的人,另外去探一探江家可有人出城了。”
文青揖禮,領命退了出去。
秦棠溪踱步回了寢殿,明姝依舊躺在榻上,與方才有點變化,就是穿好了寢衣。
她在揉著自己的腰。
扭頭見人回來後,好心道:“太妃如何了?”
秦棠溪手腳冰涼,眼神空洞,明姝的話就像是一陣風飄過,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明姝見狀就猜出幾分不妙,憑著長公主今日的權勢,太妃就變得至關重要了。她慢慢地挪動著雙腿,在秦棠溪身側盤腿坐了下來,抬起眼眸,眼裏滿是溫柔,低聲道:“阿姐,我知你是秦錚的遺腹子。”
起初她就覺得奇怪,後來見到聯名狀後就明白過來太妃為何不反對她與長公主在一起。
她二人並不是什麼堂姐妹。
太妃所為,應當是為了保命,乾宗再怎麼也想不到他一直追查的逆黨之後,竟藏在自己的眼皮下。
他的父親心計無雙,瞞天過海,到死都在守護長公主。
幾日來,她一直在揣測父親的的想法,寧死也要保住秘密是希望長公主繼續保住大魏朝堂,還是說等著長公主掀翻大魏江山?
兩者有著天翻地覆地變化,她一直拿捏不住。
“陛下,你會殺我嗎?”秦棠溪出於習慣,將明姝攬入懷中,親吻她的發頂,心中的慌張漸漸被她的香氣壓了下去。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是藥一般,令人沉迷,無法自拔。
她惘然一笑,“有些可笑。”
明姝在她懷裏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攀著她的胳膊,“秦棠溪,我肚子疼。”
聲音悶悶地,還有些綿軟,聽得秦棠溪心口發軟,她深吸一口氣,伸手給明姝揉了揉。
力道很輕,摸得明姝眉眼綻開笑容,“你要是死了,我就找別人給我揉。”
“你再說一遍……”秦棠溪怒意湧上心口,陌生的情緒潛藏在心口裏,是妒。
初嚐這個滋味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蠻狠地捏著明姝的下顎:“你找誰?”
“你捏疼我了。”明姝笑靨甜甜,慢慢地挪開她的手,“找你最討厭的人,你討厭誰呢?”
秦棠溪一怔:“你找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