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2 / 3)

「她睡床你睡我,麼關係?跟了我,當小白臉,叫你不再累生活,還白撿個閨女。你給我一個依托。」

「別拿我逗了。」湛超給她倒茶解酒。

「哎,我說,你搞麼事不曉得女人的好咧?」

「天注定。」

管美君點著頭咯咯笑,「哦!注定叫你隻瞧得上男人/眼。」

「不準確。」湛超說,「前麵還得加定語。」

「我呸。」

「侮辱人了啊。」湛超笑。

「那次小岑放我鴿子,你不說,你有幾年根本就忘掉他那個人了嗎?不是說分分秒秒都愛他。」

「我又沒瞞過他。」

管美君延延停頓,「你知不知道我跟別人通姦?」她說,「我是不是蠻壞?」

岑遙替小何打拍子,聽他鬼吼一首《當時的月亮》,跑調去了南淝河,給逗得直樂。幾句詞過,他想起李米跟方文。 「李米,我做到了,去開家超市吧」,曹保平模樣五大三粗故事編的倒是很純。曲畢小餘點了個歡呼音效,球燈亂閃,陸離的光格外發紫紅。

九點回家,岑遙乍摸方向盤,好險碰了收費大爺。大爺找零,擺哭相:「幹我這個是臨時工,沒有五險的,小夥子,我給撞死就白死了。」岑遙連說對不住。駛上馬路,岑遙提醒湛超:「要吐現在就下去吐,我技術窪,回頭踩剎車給你晃出黃膽汁別怪我啊。」湛超不言地望他,突然湊過去要接吻。岑遙嘬了一口,很快被攀附住;又幾口,還不走,就推開說「你少蹬鼻子上臉」。

湛超癱進座椅,搓著臉,忽然興致好:「去巢湖吧。」

「哪兒?!」

「巢湖。」他搜導航,眼裏映進藍,「也沒有很遠,先到萬象城嘛,走始信路,呃,到汽車學院,到時代廣場,走雲穀路直接到渡江戰役紀念館,然後就是環湖大道了,就一多小時。」

還就一多小時,「有病吧你嫌油多耗不掉是吧?再說看鬼啊大半夜的?」

「看海啊,不說這裏沒海巢湖就是海嗎?五大淡水湖欸。去吧,好不好?」

「你不怕我一油門飆湖裏?」

「不怕。」

好吧,那去吧。像當年,走私奔去,你有病吧,好不好?那走吧。他是真不怕,不是醉話。

巢湖未來三年欲圈庫塘,開發週邊濕地,兼建鳥文化博物館,說會飼蒼鷺、中白鷺、綠翅鴨、綠頭鴨,更有稀罕的小鴉鵑、黑耳鳶、白尾鷂。一路平安,沒什麼磕擦碰,臨近水潦,風變濕了,像又回時刻有雨的溽暑。視界裏有一線豁亮的路堤,就是環湖大道,一側路燈垂首侍立,燈壓高得四處通明,越過明暗交界望到青灰的大色塊,就是巢湖,湖麵折皺,飄有一層浮油樣的黃色。漁船跟木棧道都看得見,岸上次第泊著車。還真有挺多傻/逼來大晚上「看海」。岑遙死活倒不進一個兩車缺口,就說媽的你來行不行?湛超搖頭:「喝酒不開車。」岑遙罵操,猛回方向,擦邊硬加塞。

「看什麼呀?」水邊風忽然大又忽然小,岑遙啪嗒八次火機點上煙,縮起脖子哆嗦,「狗屁沒有。」

「誰說沒有,不都是人嗎?這水,這燈。」

「我給你踢湖裏,人就都圍上來了,到時候警察也來了,更好看。」又問:「你養過孔雀?」

「我靠我還養過華南虎,信嗎?」湛超暈,蹲下,兩臂交叉墊著下巴,「光摸過,在昆明的養殖場摸過,還看過開屏。」

「養殖場?是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