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在這樣劇烈的震動之下幾乎要站立不穩。可即便如此,那雙不知何時恢複成暖棕色的眼眸依舊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狐狸式神, 一點都沒有急切催促的意味。
“綱吉大人。”式神湊上前,主動將腦袋塞進少年溫暖的懷中,語氣微微顫唞, 就像是要將少年懷中的溫度永遠記在腦海中一般。
“抱歉。”式神低聲說道,顫唞的聲音下藏著壓抑的哽咽。
明明說過要一直一直的、永遠的陪著您,卻是我先失約了呢。
棕發少年沉默不語, 隻是緊緊抱緊了懷中的狐狸。
他抬起狐狸的臉,那雙暖棕色的眼眸清晰無比的倒映出狐狸的身影, 一如式神第一次見到他一般清澈。
“這段時間,真的要感謝小白的照顧啊。”沢田綱吉輕聲說道。
他初來乍到、驚慌失措的時候,是小白最開始來照顧他,教他召喚更多的式神, 慢慢將他引上陰陽師的道路。
雖然他真的很笨,直到現在都還學不會很多陰陽術。
也是小白,在他最無措的時候緊緊跟在他的身邊,慢慢引領他適應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沒有小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棕發少年笑容柔和,狐狸式神漆黑清澈的眼中似乎有點點淚光閃現,消無聲息隱藏在雪白的皮毛之下。
“綱吉大人,可能這個請求十分勉強——”狐狸湊近沢田綱吉耳邊,忽然無比貪戀少年溫暖的懷抱。
“能請您一直記得我們嗎?”
這樣的話,即便是永久的沉睡,我們也依舊能在您的記憶中鮮活地存在。
“嗯。”
狐狸像是聽到了什麼莊重的承諾,咧開嘴,深深的把頭埋在少年的頸窩。
像是徹底記住了少年身上溫暖的氣味,狐狸毫不猶豫退開,跳進地上的封印陣中。
刺目的白光亮起,太陰下意識閉上眼,內心平靜。
忽然,也許隻是她的錯覺,她的頭上似乎傳來一陣輕柔無比的觸♪感,鼻尖縈繞著的熟悉的氣息讓太陰忍不住仰起頭,想要睜開眼去確認他到底是誰,可又害怕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
“晴明大人……?”
她聽到自己仿佛要哭出來一般,小心翼翼的詢問。
那個人沒有回答,隻是那股溫暖的感覺逐漸從頭頂蔓延開來,就仿佛她整個人都被抱在懷中一般。
淚水悄然從眼眶中滑下,雖然依舊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太陰仍舊是笑了起來,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仍跟在安倍晴明身邊一樣。
“怎麼!”
奴良陸生這一邊與鵺的戰鬥並不輕鬆。
鵺不愧是千百年來人類惡意的集合,即便是滑頭鬼在最後關頭與羽衣狐完成了鬼纏,想要徹底消滅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那本就是不該存在於世的怪物。
奴良陸生咬緊了牙,手上青筋暴起,拚盡全力想要把手中的妖刀再往下一分,攻破鵺的防線。
重鑄後的彌彌切丸堅韌異常,可即便是這樣也扛不住那恐怖的壓力,點點碎痕順著刀身開始蔓延,隱隱約約崩裂的聲音就仿佛是失敗的前奏,預示著成功的離去。
拜托了,再撐一會兒!
銀發滑頭鬼心中忍不住呐喊,握著刀柄的手越發用力,幾乎要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上麵。
在沢田綱吉那邊準備好之前,他可絕對不能輸啊!
“嗬,真是愚蠢至極。”
和滑頭鬼這樣強行支撐不同,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連那個安倍晴明都拿他毫無辦法,除了用自己的生命將他暫時封印以外,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