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3)

好的不學,非學壞的,這叫自食惡果。

本想學人家為情困擾頹廢不堪,結果一不小心就進了醫院。

胃啊,胃啊,偶對不起你。

躺在病床上,看著楊哲為我忙進忙出,心裏一個勁的內疚,看著手上的吊針,毀得腸子都青了。

急性胃炎,掛兩天鹽水,真是禍不單行。

無力的直翻白眼,楊哲進來時,我立馬裝可憐,弱弱的說:“阿哲,對不起,我不該鬧小孩子脾氣,還得連累你。”

他笑笑,為我捏了捏被子,說:“說什麼傻話呢,下次不能再出這種傻事了,你媽媽等會兒就來。”

我媽?

“我媽媽來做什麼?”我顧不得現在是在病床上,大幅度的動作坐起來。

“你剛才一直在叫媽媽,我就打電話了。”他按住我,還維持著優雅的笑容。

不是吧,已經夠慘了,還得挨罵,“等一下我媽媽要是打我屁股,你可得為我擋擋。”拉住他的手,再狠點說:“阿哲,我這也算為情受傷,你不幫也得幫。”

忽然病房中人生寂靜,大大小小的人頭都好奇的朝我看,一時之間楊哲和我都呆了,訥訥的看著大家,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沒事,大家繼續。

我羞得躲到被子裏,不敢出來露臉,楊哲坐在床邊,把我的頭拉出來,唇畔掛起一絲絲不易見的笑容,按住我掛鹽水的手不讓動,兩人大眼瞪小眼。

不對,我是瞪著他的,他是溫柔的凝視我,從他烏黑的眼珠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挺可怕的。

“死丫頭,怎麼鬧進醫院了?”聲到人未到,典型大嗓門,除了我媽媽還能是誰。我媽媽高跟鞋都快把地給踩壞,我爸爸擔憂的跟我媽媽,妻管奴啊妻管奴。

手緊緊握住楊哲的手,小命岌岌可危了,要是再吃一頓我媽媽燒的“竹筍炒肉”,估計當場命喪醫院。

手緊緊的被反握住,楊哲站起來,朝我爸爸媽媽微微一鞠躬,“叔叔阿姨好,我是楊哲。”

這人笨得不會看臉色,好歹也應說阿姨叔叔好,把我媽媽放前麵,也算討好的一種表現了。

笨,笨死了。

我媽媽楞了楞,不愧為當年王家一枝花,跟著外公東奔西走,見識閱曆都曆練得呱呱棒,但一出口卻害我家阿哲差點滾床地下去了,“你就是死丫頭口中我的女婿。”

握著我的手緊張的都在冒汗,我的胃好象又一陣陣的絞痛,頭也開始昏了起來,嘶喊道:“媽,你女兒都快死了,也不來關心關心。”

“死丫頭,你活該。”

“阿姨,您別罵珊珊,是我不好,沒照顧好她。”楊哲替我說好話。

“好女婿,這不是你的錯,我自己生的女兒我自個兒知道,又懶又貪吃,進醫院是遲早的事。”我媽媽大手一揮,粗魯的樣子與那漂亮的臉蛋完全不符。

沒見過如此漠視女兒的媽。

有其母必有其女,在人麵前還能裝乖裝優雅的我必是基因突變。

一聲好女婿,把楊哲完全叫傻了,站著動也不動,疑惑的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我媽媽,一臉莫名其妙。

我爸爸上前摸了摸我的臉,心疼的說:“珊珊,這麼大個人,以後要小心點,知道嗎?”又對楊哲抿嘴憨笑說:“謝謝你,楊哲,珊珊給你添麻煩了。”

四人之間一臉的詭異,我媽媽對我爸爸說了句:“老頭子,照看下死丫頭,女婿,你跟我出來下。”

“媽媽,你別刁難阿哲,不然我跟你拚命。”

“沒事。”楊哲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珊珊,他是你男朋友?”爸爸問。

“恩,雜樣,我眼光還好吧。”

我爸爸略一點頭說:“隻要對你好就行,日子是你自己過,你幸福我們才開心。”

酸氣直衝鼻頭,眼光汪汪的望著我爸爸,低聲說“爸爸,謝謝你。”

爸爸跟楊哲一樣,從都不會把愛掛嘴邊,但他們都是用行動默默的關心著我,現在想想,真不該意氣用事,被嫉妒衝昏頭,那場的吻,究竟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我不能自行判斷,給楊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相信他,相信他不會背叛我,除了他前女友外。

如果將來萬一有可能,我會微笑的祝福他。

我媽媽跟楊哲進來時,我媽媽臉上有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笑容,楊哲也淡淡的笑著。

這兩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疑惑著。

第二天,我正在喝稀飯,楊哲的媽媽拎了個保溫瓶進來,一進來就問:“珊珊,怎麼給鬧進醫院了,身體還好吧?”

我正想回答,我媽媽跟楊哲的媽媽忽然就擁抱了起來,兩人臉上笑逐言開,說:“小梅啊,好久不見。”

“利萍,好多年沒見了,過得還好嗎?”

而後我們其他三個人都被忽略掉了,“阿哲,伯母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楊哲喂了我口稀飯,“恩,昨天她問我在哪裏,我說在醫院。”

“哦,怪不好意思的,讓伯母大老遠來一趟。”

“能和你做親家,真是太好了。”突然的一句話冒進了我耳裏,好象我的終身被定了。

我媽媽說:“珊珊,以後安分點,別給阿哲添亂,手腳勤快點,我跟你小梅阿姨先去逛逛,聊聊天。”

楊哲媽媽說:“阿哲,好好照顧珊珊,她可是我兒媳婦,伺候好了啊。”

說完,兩人滿臉笑容的攜手走了。

我跟楊哲麵麵相覷,“阿哲,我的終真大事就這麼定了,以後我不是連紅杏出牆的機會也沒了?”

楊哲刮了我一下我的鼻頭,笑著說:“恩,以後要乖乖的。”

流汗,流汗,人生難得有一次機會能跟我媽媽反抗,也難得有一次叛逆的機會,結果都還沒開始,我的人生已成定局,慘那。

PS:剛還以為來不及寫了,結果碼著碼著,半個多小時就寫了將近兩千字,哦哈哈,果然要壓著寫,創下寫小說以來首次碼字記錄了……真是笑壞我了……原來我也有這麼快的時候……不可思議啊不可思議……

第五十四章不速之客

後來我才知道楊哲的媽媽與我媽媽是初中同學又是同桌,畢業後兩人上了不同的高中,之後就失去了聯係。

這是否真應證了那句話: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之後,我好象又更加的依賴與楊哲,小女孩撒嬌的本事越來越強。

例如每天吃好飯,洗好澡,楊哲在客廳看電視,我就奔跑過去,扮個可愛,然後說:“阿哲,抱抱。”不等他同意否,就摟住他脖子,坐他腿上,臉埋入他懷裏蹭啊蹭的。

每天睡覺前死皮賴臉非得要索要個晚安吻,說:“阿哲,親親。”得逞後自顧自抱著我的小豬豬睡覺了。

每天早上,都要在他的催促下才懶洋洋的起來,沒有早安吻絕不去洗漱。

習慣依舊循環著,依賴逐漸加強著。同時我也在嚴重鄙視自己,甚至開始麵壁思過。

有天,我對著牆上我的偶像韓庚發呆時,楊哲問:“珊珊,你對著牆幹嗎?”

我說:“麵壁思過。”“你有犯什麼錯?”他問。

我簌的轉過頭,說:“阿哲,我好象太依賴你了,所以我決定要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他相當不理解,揚了揚下巴說:“不需要啊,我的工資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剛喚起的一點點鬥誌頓下就熄滅,我的人生隻剩下四字了:混吃等死。

做人要有骨氣,戒依賴先從戒懷抱開始,我說:“阿哲,天氣已經在逐漸轉暖,以後我一個人睡就好。”

他說:“你本來就是一個人在睡啊。”

不對,他明明是跟我一起睡的啊,難道我夢遊?一想到跟僵屍似瞎亂走,就覺得全身毛孔全在增大。

他淺笑,輕咳聲說:“我等你睡著後再回客房睡的。”

我是豬,睡著後被人賣了也不知道,但又想到一嚴重問題,抱住他的腰,昂起頭大聲說:“我就說嘛,我怎麼可能長的□□全,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生來就是色胚,我雖然發育沒完全,但好歹也一成人女性,上看下看都不象夠不起人犯罪欲望的,對吧。”

搭在我肩膀上的兩手劇烈抖動著,濃黑的眉毛隨著麵部表情的變化變幻出各式各樣的毛毛蟲蠕動的動作,嘴角的神經好象一下子發神經的,錯亂的抽搐,我皺著鼻子看他憋著,他捏捏我鼻子,低頭與我齊眉,笑夠了俯在耳邊低聲說:“不要懷疑自己,你魅力挺大的。”

‘轟’,我的臉紅得猶如煮熟的蝦般通紅通紅,全身的血液好象都湧在了臉上,百分之九十的熱鍋,傻楞了楞會說:“阿哲,那個啥,我去看韓庚了啊。”

逃亡般鑽進了房間。

四月初,和姐妹們約了去爬山采山茶花,一到那就被齊齊炮轟,說來說去歸總一句話:有異性沒人性

而堵住悠悠之口最好的辦法就是堵住他們的嘴,犧牲飯錢,請他們撮了一頓,什麼話就沒了。

姐妹們見我還把帳單藏藏好,取笑我說:珊珊,早知道你回去找你老公報銷,我們剛才就不應該替你著想,狠狠的吃才對。

嘿嘿,已經晚了。

捧了一大束大紅跟粉色的山茶花,搭了最後一班車回楊哲的小屋,一進門,兩鞋子一甩,朝裏屋嚷嚷,“阿哲,阿哲,我快累死了,救命啊。”

聞聲而來的楊哲接住了傾向他的我,臉往邊上揚了揚,避開我手上的花,說:“怎麼這麼晚回來,飯吃了嗎?”

“吃了。”

“阿哲,是誰啊?”一個動聽的女聲從廚房傳來。

接著就看到一張妖豔亮麗的臉蛋出現在眼前,來人係著我的小熊維尼圍裙,手上拿著鍋鏟,對我微微一笑,讓我想到‘一笑傾人城’這話,美女說:“你好,我是王燕,你是?”

王燕?楊哲前女友?

手中的花無意識的掉落,散了一地,腦子一下子亂轟轟的,他的前女友出現在家裏,這意味著什麼?

見我反應過度,王燕嬌羞一笑,說:“阿哲有跟你提過我是嗎?你是他表妹嗎?”

“菜要焦了,叫她珊珊就好。”楊哲對她說,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花。

全身的血液好象在倒流著,我用力喘氣,爬了一天的山,體力早已消耗光了,在突然出現個意料外的炸彈,身體無力在負荷,搖搖欲墜。

“累了吧,進去吧。”

好不容易找回點理智,默默注視那隻修長的手,對,陳樂珊,愛情不是排隊買飯,還有個先來後到,不可以做縮頭烏龜,楊哲還沒表示呢,你千萬不要氣餒,加油!加油!要對得起黨和國家,對得起爸爸媽媽,加油,加油!

激勵一翻,精神抖了抖,自有微笑一笑,頓是全身充滿了戰鬥力。

第一步,洗澡。讓情敵知道我跟楊哲關係非比尋常,管她從哪裏來,鬥過了才知道花落誰家。

洗好澡,穿了一年前買的粉色娃娃睡衣,情敵走性感嫵媚路線,我走可愛活潑路線。

甩了幾下濕漉漉的頭發,故意磨到廚房找水喝,在她背後瞪她幾眼以泄憤。

第二步,纏人。

王燕把我家當自個兒家,如魚得水,碗筷在哪裏都一清二楚,妒忌,刺裸裸的嫉妒。

桌上端著兩人份的菜,幸虧我吃飽了,暗暗感謝那幫姐妹們。

楊哲低頭默默吃飯,王燕漾著笑給他夾菜,刺裸裸的挑戰,我眼都紅了,去床頭拿了包暑片,坐在楊哲邊上,拆開,狠狠咬了口,整個客廳靜的隻剩下我咬暑片的咯蹦咯蹦的脆脆響,楊哲瞪我一眼說:“牙不要了啊,輕點。”

我紅了眼死瞪王燕,又拿了片咯蹦咯蹦的咬,心裏咬牙切齒:咬死你,咬死你!

楊哲放下碗筷,象在醞釀情緒,良久,他對王燕說:“燕兒,珊珊是我女朋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淡忘了,以後大家各自好好生活吧。”

美女果然美女,眼淚汪汪的樣子猶見我憐,再回頭看楊哲,低頭看著桌麵,喜悅之心頓時悲涼,他是在可憐我嗎?他為什麼不敢看王燕,是做賊心虛嗎?

難道一定要我自己主動退出?

不要,我告訴自己?

即使結果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也要給自己留下最後點回憶。

PS:這文以後有空在修改,爭取在我家網斷前結文,親們先將就看著,嘿嘿~~~~~~~~月雪奸笑兩聲爬走。。。。。。

第五十五章他走了

遊戲大廳的信息欄上是白茫茫一片字:

“快點吧,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我魂不守舍的拿著鼠標瞎點著,從楊哲送王燕一腳踏出家門時,腦中久久的不能安靜下來,思緒好象雪花般一片片飄零下來,厚厚的堆積起來。

他們會不會彼此也手牽手的回去?

他會不會主動給她晚安吻?

他會不會今晚不回來了?

他們會不會舊情複燃?

……

好多的問題猶如蜘蛛織網,慢慢纏繞,形成一張大大的網,網住了我的腦,汲取不了頭緒。

好多的問題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整個房間好象彌漫了硝煙,讓我窒息般的難受。

一秒,一分,一刻,一個小時……隨著時間的流逝,心急如焚,忐忑不安,手腳一點點的失去溫度,冷意漸漸襲擊全身,白皙手背慢慢的紫中帶青,青中帶白,異常可怕。

當牆上的時針指向十一時,傳來開門的聲音,我掀起被子,翻了被子上的電腦,刺腳就往外衝去,卻在門口的時候遲疑著,因為他的臉色比第一次見到他的還要冷漠,眼中盡是疲憊之色,我輕聲喚了句:“阿哲。”

他沒有抬頭看我,隻是說了句:“早點進去休息吧,我累了。”就走進了房間。

隨著他關門的聲音,我的身子順著牆壁滑了下去,他對我厭倦了嗎?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心蒼涼蒼涼,他不再關心我了嗎?他的眼裏再也容不下我了嗎?

一行清淚滴在腳上,蘊在皮膚上涼到周圍,慢慢的四肢開始麻木,抓著門把手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轉身回到被窩中。

這夜注定是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渾渾噩噩的我聽到門把旋動的聲音,翻個身假裝睡著,溫柔的大手輕輕的在我臉上一下下撫摩著,我知道那是楊哲,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可是我沒有勇氣,很想開口同他說話,哪怕隻是一句,可是我也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