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朱厭在後頭捏著驅魔符,還是隱隱有種想往侯爺背後貼的衝動。
第23章 誰惹你我揍誰
上清司一直是帝王的刀劍,但因著怕刀劍傷害自己,帝王對其也是敬而遠之,好不容易因著聯姻願意接納上清司駐守宮門,結果天子腳下,國舅老來得的嫡子,竟就這麼夭在了妖怪嘴裏。
這讓上清司進駐宮門的過程又漫長了起來。
帝王坐在龍椅上,左下首站著國舅爺,右下首站著昱清侯,場麵實在不輕鬆。
“若上清司當真能守好宮門,微臣自然無二話。”張國舅痛心疾首,“但陛下,老臣如今以骨肉親血替您查驗了,上清司並不值得信任。今日能疏漏我國舅府,他日就能疏漏宮闈,末了還要說他們是天賜的本事,不欠著誰的,當真十分狂悖。”
聶衍垂眼聽著,沒什麼反應。
上清司得罪的人太多,每年都會被人這樣告狀,一開始他還有心爭辯,到現在反而是選擇了沉默。
說多錯多,不如聽天由命。
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殿上多坐了一個坤儀。
坤儀從進殿開始就得了恩赦坐在椅子裏吃瓜果甜心,小嘴一鼓一鼓的,似乎沒在聽他們說話。
但當國舅將話說完,她吐掉嘴裏的果核,嘻笑道:“國舅爺剛知道了妖怪可怕,不能失防,理當勸我皇兄加強戒備,保重龍體才是,這怎麼反過來勸皇兄摒棄上清司,撤掉守衛,豈不是更將肉往妖怪嘴裏送了?”
國舅一愣,抿唇道:“天下道人的歸處又不止一處上清司,微臣聽聞京郊外的夜隱寺,高人甚多……”
“倚仗多年的上清司不值得信賴,外頭山上的寺廟倒能讓國舅另眼相待?”坤儀挑眉,又咬了一口芙蓉卷,“國舅爺當這是皇宮大內,還是自家後院?”
張桐郎微怒,側頭想瞪她,卻被坤儀反瞪了回來:“據本宮所知,國舅府上養了不少道人,想必就是從那夜隱寺裏來的,才能讓國舅如此推崇。可昨夜府上出事,那些道人似乎也沒有一個派上用場。”
“若說上清司是未曾巡邏到那條街,有所疏漏,那國舅府上的道人就是在場而無一用處。這樣的人,國舅也敢舉薦給今上,安的是什麼心?”
牙尖嘴利!
張桐郎氣得夠嗆,朝帝王拱手:“我張家世代忠良,嫡女嫁與陛下二十載,育有兩位皇子在側,於社稷是何等的功績,公主殿下難道還能質疑我張家忠心?”
“倒不是質疑,而是國舅爺說話不講理,理說不通,就隻能從情來斷了。”放下點心,坤儀歎息,“國舅喪子心痛,本宮和今上都能體諒,但也該就事論事,不可憑著情緒任意攀咬。”
分明是上清司瀆職在前,倒說他是攀咬。張桐郎臉色難看極了,瞥一眼上頭的皇帝,卻明白自己這一遭應該是沒了勝算。
上清司今時不同往日,有坤儀公主這個紐帶在,今上願意多信任兩分,倒不像之前那麼好踐踏。
“好了。”看了半晌熱鬧的帝王終於開口,“國舅喪子,朕自當撫恤,也會著令上清司加強對官道附近宅院的巡視。”
咬了咬牙,張國舅想再說幾句,眼眸一轉,終究還是忍回嘴裏,給上頭磕了頭,悶聲退下了。
坤儀這才放鬆下來,笑眯眯地將手裏點心分了帝王半塊:“皇兄不必擔憂,臣妹去上清司查看過,他們有十分厲害的法陣,隻要往宮門外頭一放,皇兄便可高枕無憂。”
帝王接過點心,倒是沒多說什麼,隻又看向聶衍:“愛卿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無話,可是有什麼心事?”
聶衍拱手:“臣請陛下先恕臣冒犯。”
帝王很大方:“你但說無妨。”
站直身子,聶衍道:“先前陛下臥病之時,臣曾在上陽宮發現不明來處的法陣,雖無大害,但臣憂其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