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可是,他寵著她的同時,分明又在繼續擴張妖怪的勢力。
一向不摻和立儲之事的護國公府,昨日竟也在朝堂上反對立三皇子為太子。
四皇子遇難,嫡子隻剩了三皇子,三皇子又經常參與朝政,帝後雖都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也覺得該立儲以保江山穩固。但朝中有許多新臣,以猶在喪期,不宜舉行大典為由,不肯在此時奉三皇子為儲。
這些新臣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多多少少都與上清司有些牽連。
原來腹背受敵的上清司,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朝野裏無人能撼動的重要司所,就連帝王也不敢輕易責問。
本想著靠著宗親舊臣,還能先將形勢穩住,再行商議,誰知今日就連護國公也在雙方爭議的時候偏幫了新臣黨,請求帝王待喪期過了再行立儲。
盛慶帝將自己關在上陽宮裏,發了好大的火。
嘴唇微抿,坤儀從聶衍腿上站起來,慵懶地打了個嗬欠:“說來下午還有一批貨要到鋪子上,我得去看看。”
懷裏一空,聶衍微微抿唇:“你也不必累著自己。”
“總要找些事做嘛。”她撒嬌,“我倒覺得這日子過得比先前充實,能自己賺銀子,比得封賞來得高興不少。”
說著,想了想:“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城北出現了一隻大妖,淮南他們再搞不定,我便得過去看看。”他道,“你自己小心些。”
“好。”她一笑,眉眼同畫兒似的,攏著一襲留仙裙就走出了院子。
夜半從暗處出來,遞給了聶衍幾張紙,他看了一眼坤儀離去的身影,輕笑道:“殿下也是個心寬的,聖上如此對她,她倒也沒傷心太久。”
紙上寫著朝中幾個重要的人最近的動向,聶衍掃了一眼,微微一頓:“怎麼都愛往望舒鋪子走。”
夜半低頭:“夫人這生意做得大,家裏但凡有女眷的都愛去這地方買東西,就連吳世子也去買過幾顆。”
吳國公最近納了個小妾,膚白貌美,擅長枕頭風,將吳國公吹得找不著北,不僅在朝堂上對舊臣一黨倒戈相向,還極力促成吳世子和張曼柔的婚事。
誰料吳世子天生反骨,不但不聽撮合,反而是對霍二姑娘更加好,前些日子望舒果難買,他愣是親自去望舒鋪子,給霍二買了十顆,氣得張曼柔直哭。
“真是麻煩。”聶衍有些不耐,“他繼位總歸還早,張曼柔若是不堪用,就先不管她了,隻讓人將護國公盯緊些就行。”
“是。”
坤儀乘了低調的小轎,從後門進了望舒鋪子。
這鋪子因著生意大,後頭修著亭台樓閣,專門招待貴客,坤儀進去倒也不顯突兀,挑個角落坐下,時不時會有人過來與她打招呼。
“侯夫人怎麼還在這裏坐著,不去前頭看熱鬧?”有人過來笑道,“打的打,搶的搶,這鋪子可真是個風水寶地。”
一聽有熱鬧,坤儀樂了:“誰呀大白天的這麼給樂子。”
“還能有誰,霍家的少夫人被他們家老夫人給抓著了,說她上趕著來這裏給仇敵送銀子,眼下正在左側堂裏打著呢。右側堂便是那張翰林家的小姐與霍家的老二,爭今日的最後十幾顆果子,吵得厲害。”
乖乖,上好的熱鬧都湊在這一處了。
坤儀走過去,左右看了看,猶豫了片刻,還是先進了右側堂。
“我帶的銀錢自然是不如你多,可凡事講究先來後到,我定好的果子,憑什麼要給你。”
“人家掌櫃的開著門做生意,自然是要賺錢,你沒錢卻要擋人財路,倒還理直氣壯起來了。”張曼柔雙眼微紅,臉上難得露出了有些刻薄的神情,“往日你哄著男人替你買,今日這裏可沒有別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