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真是浪費米糧……”
精壯的男子好歹還有一把子力氣,能幹活兒,女人在他眼裏就是吃白飯的,除了生孩子,半點用也沒有,如何該在這城主府裏,反讓男人都去住外頭的校場?
正想著呢,前頭院子門口就出現了個長得分外清秀動人的姑娘。
“勞煩幾位進來稍等片刻。”她端捏著雙手,微微屈膝,“殿下稍後就過來。”
幾家掌事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前頭的錢家掌櫃卻是不樂意了:“我們請見的應該是昱清伯爺,何須驚擾殿下?”
蘭苕皺眉,看向後頭的徐武衛,徐武衛朝他們拱手:“各位要見的,應該就是咱們殿下。”
幾人怔愣,紛紛交換眼神。
殿下,當今的坤儀公主?這嬌女子能說個什麼,倒是比昱清伯爺好糊弄些。
神色輕鬆兩分,這幾人恭敬地行了禮,就進去桌邊坐下了。
剛一坐下,旁邊水靈靈的丫鬟就開始上菜。
這位殿下貼身就隻帶了兩個丫鬟,但這兩個丫鬟是當真好看,杏仁眼瓜子臉,看得幾個掌櫃的心猿意馬。
趙掌櫃一開始也瞧了,但瞧著瞧著,他一掃桌上的菜色,臉色瞬變。
“老錢。”他拽了拽身邊人的袖子。
錢掌櫃將目光從丫鬟的身上收回來,納悶地低聲問:“怎麼?”
“你看桌上。”
桌上怎麼了,不就是一桌子菜麼?錢掌櫃正想笑老趙什麼場麵沒見過,竟在這兒大驚小怪起來了,結果自己仔細一看,也驚了驚。
像是事先做好的,這些菜已經沒了剛出鍋時候的熱氣,隻是尚有餘溫,但一共八道菜,有一道他最喜歡的糖醋鯉魚就放在他跟前。
一道菜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趙掌櫃最愛吃的肘子、孫掌櫃最愛喝的龍鳳湯、李掌事愛吃的富貴圓子和周掌事最愛吃的姑蘇糕,都一一擺在他們的跟前。
一道菜可以是巧合,但五道菜絕對不是,更何況其中幾道壓根不是什麼常見菜,在眼下的西城甚至隻有他們自己家裏才有原料。
這位殿下是早料到他們會來,並且連他們的口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背脊一陣發涼,五個人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不敢亂看了。
隔斷處的珠簾一響,有人進來了。
五個人大氣也不敢出,紛紛起身準備行禮,卻聽得一道分外嬌軟的聲音:“勞各位久等。”
眼前一花,一套紅白相間的鎧甲在他們麵前一晃而過。
“不用這麼多禮,坐吧。”她笑著拍了拍桌沿。
要是沒有這一桌子菜,他們幾個心裏肯定會罵這又是個玩世不恭出來瞎搞的祖宗,可眼下,就連趙家掌櫃都不敢輕易出氣,幾個人磨磨蹭蹭半晌,才挺直了背重新落座。
“聽他們說,各位掌櫃有事吩咐。”坤儀拿起筷子,十分自然地吃起自己麵前的三盤菜,十分輕鬆地問他們:“何事啊?”
“吩咐……吩咐是萬不敢當!”錢掌櫃擦了擦頭上的虛汗,顫顫巍巍地也夾了一塊魚,卻沒夾穩落進了自己碗裏,“我等就是想著,殿下賑災辛苦,這城裏的妖禍又一時難絕,畢竟都是大宋百姓,我等也想替殿下分憂……”
話沒落音,桌下放著的腳就被旁邊的趙掌櫃踩了踩。
來的時候說好是談生意,這怎麼一張嘴就成了分憂了。
錢掌櫃吃痛,卻沒敢表現,隻敢衝坤儀笑。
坤儀十分欣慰:“難得城中富戶們有這般為國為民的念想,待本宮回朝,當獎賞這位掌櫃的才是。”
一聽這話,趙掌櫃收回了踩錢掌櫃的腳,立馬道:“我等雖然都是小本生意起家,但在曾經的西邊十三城裏都是有名聲的,未曾遭妖禍的時候,還競過皇商之位。殿下若有需要幫忙的,隻管開口。不管是棉花、布匹還是大米小麥,我們這幾家都是足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