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沽淵是?”
芮嵐笑了笑:“那是天府禁地,就連我也不能入內,據說關押著鎮山獸。”
天府派給星宗的住所是瀑布旁的一座院落,這裡雖就在瀑布之下,可施了一層隔音結界,瀑布的巨大轟鳴聲半點也傳不進來。
走之前,芮嵐詢問道:“輕痕所說的那位寧前輩沒隨你們一同前來嗎?”
風輕痕最近很不在狀態,竟然沒回稟府內寧音塵同意過來的事,鬱玄隻回了句不清楚,眼尾餘光瞥了眼邊打瞌睡邊找屋的所謂寧前輩。
推開個屋子進去,寧音塵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順應本能,嘭地將自己摔在床上,並抱著被子滾了好幾圈。
吉如意怕他磕到頭,探身過去將他髮簪取了,道:“你昨晚沒睡嗎?”
“嗯。”寧音塵勉強睜開一條滿是睏意的眼縫,說道:“我決定挽回下跟無尋即將破裂的師徒關係,可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簡單啊!”吉如意興致勃勃:“首先,你要知道你們關係為什麼破裂。”
寧音塵很委屈:“我......不知道。”
沉默幾秒,吉如意說道:“那你就纏著他,送他禮物,體貼問候,等等,我這裡有本關於跟人類如何社交的書。”
說著,吉如意翻出他十幾個儲物戒,將神識一一探入,不一會取出一本四指厚的黃底書,封麵寫著四個大字——追人手冊。
吉如意:“這本講得很好!”
吉如意極力推薦。
寧音塵接過來的時候,差點沒承受住其知識的力量。
當天夜裡,寧音塵挑燈夜讀,一直到薄霞初綻,一輪彤紅的朝陽從天邊升起,晝夜輪換,他撐著腦袋坐在窗旁的桌子前,還在看。
上午、下午、晚上,依然在汲取知識,為期待中的師徒情深做準備。
第二天一早,寧音塵終於頂著厚重的青黛推開門,眼睛裡綻放出對未來的無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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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相交第一步:挽回一個人的心,不如挽回一個人的胃。
雖然這話聽著怪怪的,但寧音塵覺得很有道理。也是前不久他才知道,星宗那些弟子皆已辟穀,不需要食物,而寧音塵每日準時準點的三餐,居然都是慕無尋親自做的。
且沒毒。
寧音塵也想回報慕無尋,他看別人做飯都挺簡單,每個瓶瓶罐罐裡的調料都放一點,下油下菜翻炒,如果做湯就舀一勺水進去煮沸騰就好。
為了表示誠意,寧音塵堅決不讓別人幫忙。
他先是蹲在天府的廚房裡學習並作記錄,廚房裡的掌勺瞧著這名星宗弟子乖巧可愛,給了他不少食材,加上吉如意替他買回來的油鹽醬醋等,在天府廚房裡的師傅們暫時休憩的功夫,寧音塵擼起袖子開始大幹一場。
是真的大幹了一場。
第二天就有傳聞說星宗某弟子燒了天府的廚房,導致尚未辟穀的小弟子活活餓了兩天。
天府府主公孫執聽說這事時,正在議事堂和長□□商幾日後審訊日的安排,聽到弟子稟報他掩嘴咳了幾聲,臉上血色都被咳了下去,芮嵐倒了杯茶遞上,公孫執喝了兩口才稍緩了些。
他微微笑道:“星宗弟子裡,竟還有個如此跳脫的。”
星宗弟子研究修習的方向需要弟子謹慎細微,是以星宗的人大多端正自持,不惹世俗。
芮嵐見他感興趣,提了句:“我倒是對那位弟子有些印象,模樣竟與祠堂裡供奉的月澤神尊像頗有幾分相似。”
公孫執瞳孔微縮,不過片刻,已不見異色,嘴角依然掛著那副如沐春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