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藏得太深,就連慕無尋都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才逮住他的尾巴。

寧音塵有些驚訝,居然連公孫執都是慕無尋的人,莫非連議會都是慕無尋安排的?

他們說話間,寧音塵蹲下`身給慕無尋重新束好繃帶,隨傾身時長發洩落一側,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慕無尋原本流暢的話都阻塞了一下,移開視線時麵上雖不顯,卻已心亂如麻。

吉如意將一切盡收眼底,氣得差點厥過去,他按了按自己的人中,才稍稍清醒。

寧音塵根本沒意識到給別人束腰帶的舉動有多疏狂,隻想著慕無尋對他好,他也照顧慕無尋一下,合情合理。

察覺房間莫名有些安靜,他抬頭看向慕無尋,問道:“什麼進展?”

“對方似乎有大動作。”慕無尋偏頭咳了聲,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師尊你先起來。”

寧音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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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地牢前聚集了很多人,皆是因公孫執之死而來,芮嵐在一群長老的擁簇下查看完廊道盡頭那個房間的情況,掩著鼻子退出牢門,詢問道:“確定今日沒人探監?”

守衛弟子道:“得了上麵的吩咐,就連隻螞蟻都靠近不了。”

隻見那牢房桿門被粗暴地破開,裡麵三麵牆壁全濺灑了鮮血,地上更是匯聚了一灘血泊,散落著白骨殘肉,以及一些已經殘缺得辨認不清的人體器官。

一名天府長老道:“看著像是妖物所為。”

也隻有一些修行邪門的妖,才會以修士身體為食。

芮嵐看向那名守衛弟子,瞇起的眼睛寒光乍現:“沒聽到任何動靜?”

那名弟子冷汗都快下來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天發誓:“牢內無論巡邏的,還是守門的,都沒聽到半點動靜,若有虛言,弟子自廢修為。”

芮嵐麵色轉暖,將人扶起:“是我因師父之死太過激烈,切勿見怪。”

天府長老聞言目露欣慰,正要安撫一二,便聽外麵響起一聲聲“少府主”,人堆在狹窄的廊道生生分開一條尚算寬敞的道,供雪衣少年行來。

風輕痕朝在場長老略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爾後目光移向慘不忍睹的牢房,從始至終神情沒有半點起伏。

芮嵐抬手攬住風輕痕的肩膀,輕聲安慰:“輕痕也別太難過,或許比起上問天台,這樣的結局反而痛快些,至於兇手,師兄掘地三尺,也定會找出來......”

他話未說完,風輕痕便皺眉打斷道:“拿開。”

芮嵐尚在疑惑,就見風輕痕瞥過肩上,冷冷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天府長老怒道:“風賢侄,你就是這般跟你師兄說話的!目無長幼,怎可叫我們放心將天府教到你手裡!”

風輕痕冷笑道:“我目無長幼,你們便是目無尊卑,天府隻配我風家執掌,你們不過是群外人,有何臉麵指手畫腳。”

芮嵐悄無聲息握緊拳,風輕痕看完這裡的情況就走,路過芮嵐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風家就算沒有我,也有其他姓風的人,還輪不到你。”

芮嵐一改溫和,怪異地低笑道:“你當我謀劃的是府主之位?”

地牢內光線昏暗,芮嵐後退一步讓開道,剛好退進更深一層的黑暗裡,叫人看不出神色,風輕痕收回視線,邁步離開。

無人瞧見的地方,一股黑色的力量波動開,在芮嵐抬眸的同時,消弭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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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跟風輕痕關係不是挺好的,為何突然間成了這樣?”

最近寧音塵沒事就找聞人幻說話,就怕這小孩因歸一宗主和兄長的死憋出什麼病來,所幸聞人幻也恢復了些精力,沒像頭兩天那樣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