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奶娃,長成如珠玉明的驚艷少年,從蹣跚學步到寫下人生學會的第一句詩,再到艷冠天下、以一劍名動九霄,命途的軌跡正如許多年前,天資卓絕的星宗宗主都勘不破天機,斷不了的未來,無人可以預測。
所以,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珍惜當下,不忘初心。
天府風家新一代小弟子的百歲宴上,當慕無尋出現在門外的那刻,一直坐在簾幕後的月澤神尊一晃不見了身影,卿久閣瞥眼瞧見高門朱檻下一晃而過的白衣衣擺,忍不住嘖了聲。
風儀失笑道:“一會兒沒見,孩子就長大了。”
聞人厄灌下一杯酒,重重放下酒杯,冷聲道:“不成體統!”
唯獨隻有連淵還迷濛地看了圈他們,慢調地反應過來:“小寧兒去哪了?”
不知座上誰回了一句:“去見心上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番外寫收徒那些事。
番外二
“你可想好了,教養一個人可不像養小動物,當你決定的那一刻,就必須承擔起一個生命的責任,我還是建議你再回去想清楚再來跟我提這件事。”
對於慕無尋的去留問題,寧音塵跟聞人厄師兄產生了很大的分歧,現在他正處在較為叛逆的階段,將聞人厄師兄的勸告當作耳旁風,畢竟對於救下慕無尋這事,聞人厄已經極其不滿,更何況寧音塵還想將人留在自己身邊。
連淵的卜算顯示,慕無尋對之寧音塵,或是生,或是死,是兩個極端下不可測的變數。
而麵對諸位師兄的勸告,風姿卓絕的少年意氣風發:“我命由我,是生或是死,皆是我自己說了算,哪怕以後我因為這個決定而落入萬劫不復,我亦無悔今日。”
這把聞人厄氣慘了。
為此,寧音塵挨了好一頓打。
他第一次如此堅定地抗拒素來最懼怕的師兄——聞人厄的安排,往常戒尺剛拿出來,就會腿軟求饒的小師弟,今日在被打得渾身沒那處不痛,卻依然堅持地喊:“我就要將他收入座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這個徒弟!”
往後的日子裡,每當寧音塵回想起這日,都有種自己被鬼附身的錯覺。
最後還是風儀趕回來攔住聞人厄,連淵趁機抱著寧音塵跑得遠遠的,如此這場鬧劇才暫時落下一序列的帷幕。
那天被打得僅剩一口氣的寧音塵,被連淵哭著送到卿九閣屋子,人前風風光光的星宗宗主,看到寧音塵渾身淤青的模樣,就直掉眼淚,看得卿九閣不忍直視。
連淵握著他的手,啞聲道:“你還有哪疼嗎,不要忍,疼就告訴師兄。”
卿師兄給他上完藥,本已經不怎麼痛了,但習慣性地撒嬌:“哪都疼,要師兄吹吹。”
連淵就真湊過去給他吹了吹,卿九閣在旁邊鬱悶道:“我的藥能止九成的外傷痛,不要低估我的專業性好嗎?”
真是愚蠢,要是連他的藥都止不了的痛,吹一口氣就能好?
寧音塵笑盈盈道:“師兄的藥當然能治外傷的疼痛,可是治不了心痛,而連淵師兄吹一吹,我心裡也一點不覺得痛了。”
話剛說完,餘光瞥見門口站著的小男孩,寧音塵眨了眨眼,看了過去。
小男孩臉色如大病一場般蒼白,眼睛裡沒有半點神采,隻愣愣地看著屋裡,一隻小手撐著房門,沒有退出去、也沒走進來。
寧音塵拉過衣服遮住身上的傷,坐起身彎著眼笑道:“你怎麼來啦。”
小男孩垂下頭,低聲道:“我要回家。”
“這就是你家呀。”寧音塵焦急地下了床,蹲下`身輕輕抱住小孩,軟聲道:“我說過的,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