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叔經過趙林安,罵了一句:“耍滑頭!”

趙林安好似沒聽到,看向崔小風說:“小風,走,我請你吃飯!”

崔小風不客氣,痛痛快快地答應:“好嘞!”

回去的路上,趙林安想牽崔小風的手,被她躲開了,趙林安有意無意提起第二天要挖河的事,說:“小風,我聽隊長說,明天村裏要集合挖河,這下我該慘了。”

崔小風心裏擔心蘇鳴歌,路上走得很快,趙林安自說自話:“你說我這瘦胳膊瘦腿的,裝個車累得腰都要折了,挖河還不得直接累吐血,小風,我這麼辛苦,你心不心疼我?”

“有蘇姐姐心疼你,我心疼啥?”崔小風想起蘇鳴歌對趙林安的關心,心裏一陣發酸,可是這話聽在趙林安耳朵裏,卻認為小風在為他吃醋。

“小風,我和鳴歌就是普通同學,她嬌慣任性,哪像你這麼懂事體貼,小風,明天挖河我肯定堅持不下來,你幫幫我好不好?”趙林安一個大男人,撒起腳來讓崔小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行行行,我幫你,咱們快回去吧!”

兩人回到知青宿舍,趙林安洗了手去灶上拿吃的,崔小風看到蘇鳴歌正在睡覺,她額頭上汗津津的,劉海兒都打濕了,崔小風一陣心疼,想起昨天香粉的事,心裏又一陣心寒,唉,自己對她這份情意,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也不會看在眼裏的。

突然蘇鳴歌的眼睛抖了幾下,似乎要醒了,崔小風趕緊別過頭看向窗外。

趙林安端過來一簸籮玉米麵饃饃,“小風,你多吃點,今天辛苦了。”

蘇鳴歌最討厭崔小風和趙林安說話,崔小風決定氣氣她,故意嬌聲嬌氣地回說,“林安哥,你也多吃點!”

幹了一整天活兒,崔小風早就饑腸轆轆了,她爹死得早,娘身體又不好,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掙工分,娘倆常常吃不飽,就連玉米麵都不足量,要和高粱麵混著吃才能勉強度日,吃到這麼香甜的饃饃,崔小風一時沒忍住,多吃了幾個。

就在崔小風盡力控製食欲,不再把手伸向簸籮時,蘇鳴歌狠狠罵了她一句:“你是豬嗎,這麼能吃!”以前她對崔小風的態度也不好,但這麼直接地罵她還是第一次,崔小風眼睛一酸,眼淚差點滾出來,她心裏的委屈盡數噴湧出來,“我就吃,是林安哥讓我吃的,你管不著!”

她索性放開了吃,把簸籮裏的饃饃都拿起來啃了一口,走時還揣進口袋裏一個,崔小風回到家,躲在門後,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蘇鳴歌就忍不住想跟她親近,自己這麼喜歡她,可她對自己隻有討厭和嫌棄。

“小風,是你回來了嗎?”小風娘在屋裏喊。

小風娘腿腳不好,常年躺在炕上,崔小風擦擦眼淚,“娘,我回來了,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鍋裏有兩個高粱麵饃,你快去吃了。”

“哎,好,”崔小風不敢說自己在知青宿舍吃了飯,拿起一個高粱麵饃吃了起來。

“閨女,今個收拾那姓蘇的小娘們兒了嗎?怎麼收拾的,跟娘說說。”

“娘,你別叫人家小娘們兒,多難聽啊,今天她沒出工,說是生病了。”

“生病了?真是老天有眼啊,這就是報應!讓她淨幹缺德事,就得讓她生病,病死才好!”小風娘罵咧咧詛咒蘇鳴歌,往崔小風跟前湊了湊,說:“閨女,娘問你個事,你別害臊,好好跟我說。”

“啥事?”

“你跟那個姓趙的後生,是不是好上了?我老看見你倆黏黏糊糊地說話,他是不是相中你了?”

“娘,你說啥呢!”崔小風的臉瞬間滾燙,她背轉過身,“我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他也就長了一副好皮相,人又懶又饞,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剩,就是一個大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