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包括他自己,右邊的整個手臂冰涼。

岑景看著床頭的吊瓶發怔了好幾秒。

直到身邊有人開口道:“喲,醒了?”

然後岑景轉頭就看見了一個女護士,三十多歲左右,看著他笑容滿麵。

岑景用另一隻手費力從床上坐起,“麻煩問一下,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半。”

岑景:“……”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竟然還穿著昨晚的睡衣。

女護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說:“你先生送你來的,不過他一個多小時以前有事先走了。你安心住著吧,年紀輕輕的身體一堆毛病,自己怎麽也不知道注意一點。你不知道你大早上被送來時,已經快燒到四十度了。”

護士看他一個高高帥帥的年輕男人,此時估計是還沒徹底清醒,頭髮雜亂,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一點,免不了多嘮叨兩句。

岑景雖然驚訝對方知道他和賀辭東的關係,但還是說:“謝謝,我會注意的。”

女護士:“這瓶水吊完還有最後一瓶小的,有事按鈴啊。”

岑景仰頭看了看頭頂還剩一小半的藥瓶,問:“我大概幾點能出院?”

“幾點?”剛剛還一臉笑意的女護士秒變嚴肅臉,“你今天不能出院,不單單是燒沒退完,你胃上還有兩個陳舊的出血點,雖然不嚴重,但你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岑景:“……我不住院。”

女護士不搭理他的要求,說:“住院手續已經辦了。”

然後再強調:“你老公辦的,你要出院自己找他說。”

岑景:“……”

護士一臉了然。

就憑大早上那個渾身冒冷氣,一臉嚴肅的男人的把人抱進醫院的時候,護士就猜到他出不了院。

岑景都快要忘了,他現如今跟賀辭東在一個戶口本,是那種其中一個人踩進鬼門關,另外一個人都有權利在手術單上簽字的那種關係。

岑景也不打算為難醫護人員。

他現在就算趕過去,賀辭東那邊估計都已經談妥了。

他住的是單人病房,環境很安靜。

護士剛從病房離開岑景就隱約聽見外麵一陣興奮討論聲。

似乎有好幾個人拉住了剛剛出去的女護士。

不巧,這病房隔音效果出奇地差,就算被壓低了聲音,岑景還是聽了個分明。

“怎麽樣怎麽樣?我們醫院難得見這麽帥的帥哥,一來還來倆。”

“別花癡,人結婚了好嗎。”

“真的,你們是沒看見早上那一幕,送人來那位那氣場,打橫抱,臉不紅氣不喘的,就是臉色難看了點,搞得我紮針的手當時都是抖的。”

“都是看臉,這好看的人做什麽都賞心悅目,看這兩人情況說不定還能腦補出一部強製……”

後麵的話消失在一陣哄鬧聲中。

最後一瓶水掛完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岑景的溫度降到正常區間,半夜那種難受反胃的感覺也消失了。

不過身上還是沒多少力氣。

岑景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準備去趟衛生間。

正在穿鞋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岑景抬頭,發現居然是賀辭東。

岑景意外道:“這麽快就結束了?”

賀辭東嗯了聲,走進來關上門,把手上提著的粥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皺眉看他:“聽說你鬧著要出院?”

被人打了小報告的岑景一時間無言以對。

賀辭東:“回去躺著。”

他在不悅,說話已經帶上了命令式的口吻。

岑景站起來,剛要開口就被賀辭東扒著肩膀輕輕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