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時間裏,話題並沒有過多停留在七潭山穀上麵,黎昕原本是想要離開的,不過,閻烽始終牽著他的手沒有放開,老爺子他們也沒有要讓他離開的意思。

其實,這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老爺子想讓他參與到閻家的事情,甚至是閻家的決策當中來。

這份信任,讓黎昕相當的震撼,腦子裏一時都有些嗡嗡作響,激動得不知道該想點什麼才好,最後,默默地震撼完,他又默默地繼續當旁聽生,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太能插得上話,便安分地當個乖學生。

快到十點的時候,書房裏的會議才暫時結束,一行人跟在老爺子身上下樓,站在樓梯上,黎昕就再度對上了閻立婉尖銳的眼神,那眼神中,有嫉妒有憤怒甚至還有點仇恨的影子。

仇恨?閻小姑的腦子,怕不是被門夾了吧?就算嫉妒他被老爺子看重,還被下任家主閻大伯看重,也不必心生仇恨吧?黎昕很確定,他啥也沒對閻立婉一家做過啊!

黎昕心裏琢磨著閻立婉的心思,不經意間轉頭,卻又對上了另一道視線。其實,這道視線感覺挺溫和的,帶著明顯的善意,但是,當黎昕對上發出這視線的那雙眼睛,他就本能地警惕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好的。

那是一個看起跟閻烽差不多大的年輕人,生得高大英俊,眉眼間透著一股斯文的氣質,身上卻是穿的軍服,顯然也在部隊任職,看軍部樣式,應該是文職,黎昕就感覺,這人身上的氣質有些矛盾,莫名的給他一種不太好的印象。

黎昕不動聲色地撞了下閻烽的手臂,輕聲問道:“那人是誰?”黎昕猜測,那人應該是閻家分支的人,跟隨長輩過來參加祭祖的。

“閻家分支近幾年最優秀的一個,叫閻開,是個很有想法的人。”閻烽並沒有說太多,卻簡明扼要地點出了閻開的屬性,分明是在提醒黎昕,在與此人交往時,要多注意。

至於具體注意些什麼,那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今天的主要任務是祭祖,所以,閻烽並沒有特意給黎昕介紹分支的人,隻打了個招呼,便跟在老爺子身後,一起進了閻家大宅最裏側的祠堂。

說起閻家的祠堂,這可是典型的古建築,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經曆過數次大修,如今,仍舊能夠比較完美的呈現出最初的古色古香。

黎昕第一次進閻家祠堂,初時的好奇,在踏進祠堂的瞬間,就被這裏的肅穆氛圍給感染了,心似乎也跟著沉靜了下來。

老爺子身為閻家家主,親自念誦由祖宗傳下來的祭文,接著,便是焚香,祭拜,祈願,一整套流程走下來,用了足足一個小時,等走出祠堂的時候,黎昕似乎感覺,自己的肩頭多了幾分重量。

那是他之前不曾明確過的,閻家的責任,此時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地成一個被閻家列祖列宗都承認的閻家人。

照往年的慣例,祭祖結束,眾人就該各回各家各忙其事了,可今天,卻是有不少人遲遲沒有離開,看著黎昕的眼神,顯然是透著極大的好奇,想探個究竟。

因為黎昕和閻烽的婚禮,並沒有辦得特別隆重,受邀參加婚禮的人,都是核心中的核心,也是老爺子沒打算從一開始就將這事兒公之於眾,當然,在做下這個決定之前,老爺子也是親自問過了黎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