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忽然福至心靈,捂著傷口,虛弱道:“我傷勢好像更嚴重了。”
“你活該。”懷疏寒氣惱道:“你知道自己的傷,你不躺著,你不睡覺,你不好好養傷,你幹什麼一直拉著我?還要爬起來。”
“我這不是怕你走了。”季侯琰聲音很小,不敢望著懷疏寒,有些委屈。
他一個大男人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竟一點也不違和,甚至還有幾分可憐。
懷疏寒一時竟不知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來,神情複雜,抿著唇站他麵前。
季侯琰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裝過頭了,令懷疏寒感到厭惡不喜歡了?他在想若不就承認個錯誤,就在他想這麼做的時候,懷疏寒先妥協了:“我隻是想給你倒水而已。”
季侯琰立即收回要認錯的心思,將可憐兮兮念頭貫徹始終:“那你也與我說一聲。”
懷疏寒皺了皺眉,無可奈何。
他雖未應季侯琰,但是還是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季侯琰。
季侯琰伸出自己沾血的手:“我拿不了。”
懷疏寒毫無懷疑,端著茶杯喂他水,末了道:“我剛才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你傷若還流血,便要請大夫過來……”
“不用。”季侯琰猛的打斷他,見懷疏寒皺起那好看的玄月眉,又覺得自己太過激動。
他捂著嘴咳了兩聲,抖著嘴唇道:“我沒事,隻是夜已深,想必常進和丫頭都睡下了,不用特意將他們叫起。我......沒那麼嬌氣。”
嘴上說著,季侯琰捂著傷口繼續裝虛弱。
懷疏寒看他臉色蒼白,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沒事?
“那你傷?”
季侯琰道:“我隻是爬不起來,隻能勞你今晚留下照顧我。”
懷疏寒毫無疑義,他甚至絲毫沒有懷疑季侯琰是不是裝的。
季侯琰往床鋪裏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空著的位置,得寸進尺:“你可以上來睡。”
懷疏寒沒有想過去睡覺的打算。
季侯琰委屈道:“我已經是傷者,我也不能做什麼,隻是我晚上若是有什麼事,能直接叫你,不用親自爬起來找你。”
但是這次懷疏寒偏偏不吃他這一套:“你喊我一聲我便來了。”
“若你睡著了?”
“不會。”懷疏寒語氣疏離。
季侯琰不死心道:“若你聽不到......”
“我能聽到。”懷疏寒皺眉頭,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了:“我不會睡著。”
季侯琰敏[gǎn]聽出他的怒意,隻能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下去,但還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若困了......”
“你到底睡不睡?”
“睡。”季侯琰應的利落。
屋內一瞬寂靜,寂靜了半會,季侯琰又先道:“疏寒,我真不會碰你。”
懷疏寒就靠在床邊,他聽到季侯琰的話,黑暗中朝他望去。
季侯琰未得到回應,忽然便驚慌起來,伸手去拉他。
懷疏寒無法,把手伸過去任由他握在手心。
十指相處,溫熱自對方手心傳過來。懷疏寒忽然便眷戀起了這種溫度。
“疏寒,我想握著你的手想了很久。”季侯琰毫無睡意,他生怕睡著懷疏寒再消失,或者說他懼怕這隻是一場夢,醒來懷疏寒便消失了。
“自你帶走盛昀,我找了你許久,我不希望你再守著別人。你可知,我尋到你時有多高興,我都覺得我重新活過來了。”
懷疏寒微微垂眸,他一直聽著,半晌道:“我何德何能,能讓你記掛著。”
“不......”季侯琰驚慌道:“疏寒,我不要你做什麼,你哪怕什麼都不做,我都將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