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隔雲扒著廚房門,探了個頭張望,問:“好了嗎好了嗎?”
他委屈巴巴地說:“橙橙好餓哦。”
程彧回過頭來看著他,答道:“五分鍾好不好?去洗手然後在餐桌前坐下,等我五分鍾就好了。”
程隔雲眨眨眼,試圖蒙混過關:“四分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就十分鍾。”程彧笑著說。
他連忙否決:“不不不!五分鍾就五分鍾!”
程隔雲瞬間乖巧,洗幹淨手自己拉好椅子,規規矩矩在餐桌前坐下。
“我今天遇到一個小朋友,”程隔雲的腿搖來搖去,目光則是穩定地隨著程彧移動:“我挺想幫他的,可是他不願接受。”
程彧將菜放到桌上,想了想,問他:“你會把幫助當一種施舍嗎?”
“當然不會!”程隔雲雙腳著地,十分認真地說:“我是真的很想幫幫他,如果我變成那種樣子也會需要別人的幫助好吧。”
程彧解開圍裙:“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你沒有得到他的信任呢?人的信任是很寶貴的。”
“那你相信我嗎?”他突然問。
程隔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感情直白又在理智裏逐漸收斂,最後化為一團孩子氣:“橙橙晚上是真的很怕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睡。”
程彧在他對麵坐下,無奈答:“可是你獨自睡覺才半個月不到,台燈不夠嗎?”
“有台燈的話我會失眠。”程隔雲做出祈求的手勢:“拜托拜托,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程彧被他逗笑,倒也沒再一直拒絕了,隻是問:“你這樣以後一個人住怎麼辦?”
“誰說我要一個人住了,我要一輩子和你住在一起。”程隔雲知道目的已經達成,心滿意足地拿起筷子:“好啦,我開始聽話吃飯了。”
晚上十點半,程隔雲果然抱著他的小枕頭敲響了程彧房間的門。
程彧再看他的時候,程隔雲整個人已經趴在了大床上,將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裏。
於是程彧俯身,為他蓋好被子:“開空調不蓋被子很容易著涼的。”
程隔雲乖乖拉好被子,側出一隻眼睛看程彧,討要著誇獎:“我蓋好了,橙橙聽話嗎?是不是很乖。”
他摸摸程隔雲的頭,目光本就柔和,再溫柔一些則如月下的水般:“橙橙是世界上最聽話最乖的好孩子。”
“那我要晚安吻!”他轉過身來,正對著程彧,說:“祝我好夢吧。”
程彧在他發頂上吻了一下:“晚安。”
“錢呢?”他問他。
“沒有。”他回答,聲音很小,但又重複了一遍:“沒——”
一巴掌劈頭蓋臉打下來,直接斷開了唐陳的後話,他眼冒金星,臉上很熱,像流了滿臉的血一樣熱。
“我養著你,是叫你吃白飯的嗎?那個死鬼老太婆真是個神經病!撿你個破爛回來幹什麼,死了還要老子花錢給她買地……”男人又開始忿忿不平地罵起來,期間不忘往他身上踹兩腳撒氣。
唐陳抿著唇,並不回答。
他幾乎每晚都遭受著這樣的毒打,不過也有少數時候,要麼是男人打牌多贏了幾十塊錢,心情好,可能放過他,要麼是他……但唐陳以後不會再做這件事了。
夏日這裏熱得像蒸籠,汗臭和其它油膩的味道雜在一起,讓人很不好受。男人打罵完唐陳後,又回到他那不能再老的電視機前重新打開了球賽,而唐陳則是一瘸一拐地到了樓裏走廊公用的淋浴室。
一層樓分了十幾個狹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