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命和人的一樣,都這般脆弱嗎?

顧明澤覺得這一切都仿佛像做夢一般,那麼不切實際,讓他無法相信現在的一切。

沈悠悠和沈長華自幼感情便好,當初為了給沈長華求情,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如今看到眼前的棺槨,心裏比顧明澤還要難受百倍。

“不是,這不可能是長華哥。”沈悠悠十分肯定的說道,聲音卻帶著抑製不住的哭腔,“長華哥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死了。”

顧明澤聞聲,看向沈悠悠,隻見對方一臉倔強,那樣不相信眼前的屍體是沈長華的,眼淚卻不受控製的留下了。

感覺到顧明澤的視線,沈悠悠抬頭看向顧明澤,滿眼通紅,像極了一個普通的,無助的小女孩,“顧叔……”

這一聲顧叔,有無奈,有期盼,還有因為信任而產生的依賴。

看著這樣的沈悠悠,顧明澤心裏一陣揪疼,他蹲下`身,將沈悠悠摟在懷裏。

此時此刻,兩人仿佛隻能依賴彼此。

沈悠悠終究也隻是個女孩子,在被顧明澤抱在懷裏的瞬間,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顧明澤的懷裏,壓抑的哭著,她聲音顫唞著,對顧明澤說道:“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顧明澤聽著沈悠悠的哭聲,看著棺槨你沈長華的屍體。

是啊,血債血償。

這般,又如何讓他忍耐。

那些人,破壞了他的家。

如何能忍?

沈悠悠哭了很久,眼淚仿佛止不住一樣,還一遍遍的問顧明澤,“長華哥沒有死,對不對?這個不是長華哥,對不對?”

顧明澤滿心苦澀,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心裏也和沈悠悠一樣,希望眼前的這個兔子的屍體,並不是沈長華。

可是,一切真的會如他們所願嗎?

顧明澤沒有回答,隻是安撫的摸著沈悠悠的頭,然後通知薑與池,讓他過來。

薑與池接到消息後,也顧不得記者發現沈氏集團和顧明澤他們的關係,便直奔到沈家,進了門,看見放在客廳裏的棺槨,以及依舊在抽噎哭泣的沈悠悠。

顧明澤站在棺槨邊,就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雕像一樣,在薑與池進來的時候,才動了一下,抬頭看向對方,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你來了?”

那一瞬間,薑與池覺得平日裏像個小孩子的顧明澤仿佛蒼老了許多。

薑與池走到棺槨邊,心中滿是忐忑的看向裏麵的屍體,在看見那染血的兔子後,神色瞬間凝固了。

“少爺!”薑與池愧疚的跪在了棺材前麵,滿臉自責。

得到薑與池的肯定後,沈悠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她尖叫著,像個胡鬧的孩子,“你胡說,你胡說,才不是長華哥!”

沈悠悠絕望的哭泣著,衝上去對著薑與池拳打腳踢,一遍遍的說著,“你胡說,胡說……”

仿佛隻要薑與池改口,事實便會改變一般。

麵對沈悠悠的毆打,薑與池卻不做任何反抗,隻是愧疚的低著頭。

本來,顧明澤心裏還存著幾分僥幸,想著或許這個屍體不是沈長華的,可是在得到薑與池的確認後,顧明澤心裏最後那點期盼也被熄滅。

怎麼就這樣了?

沈長華說他想要當演員,說他很快就能當男主角了……

一切都還沒有開始……怎麼就這樣結束了?

顧明澤心裏說不出的沉重,一口氣,堵在胸口,幾乎讓他窒息,可是如今,整個沈家,他如果選擇軟弱和躲藏,那麼誰又能給沈悠悠一份依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