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情這個決定，顧明澤完全理解，心裏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怨言。
而且作為朋友，對方幫你是情義，不幫是本分。
顧明澤點頭，然後對方慕情說道：“等吃了晚飯，你和宮綏就回去吧，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難免會卷進來。”
方慕情聞言，沒有反駁，顯然他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他本來是沒打算在這吃晚飯的。
如今顧明澤這樣開口，他也就順著對方的意思，留下吃一頓飯。
此時宮綏在外麵敲了敲門，對方慕情說道：“老師，宋如言讓長老給你傳了句話。”
“什麼話？”方慕情打開門問道。
宮綏說道：“宋如言說，隻要老師本分，你要的東西，他物歸原主。”
這東西大概就是落入宋如言手中的代替品絲線。
方慕情點頭，然後回頭看顧明澤。
兩人四目相對，顧明澤笑著對他點頭。
吃過晚飯後，方慕情便要和宮綏離開，臨走前，方慕情走到顧明澤身邊，低聲說道：“有困難可以找朋友幫忙，知道嗎？”
顧明澤咧嘴笑笑，說道：“這幾天麻煩你，幫我繼續照顧阿月他們，等我有空，住宿費給你補上。”
方慕情聽到這個回答，原本那些情緒頓時沒了，白了顧明澤一眼，說道：“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方慕情離開後沒多久，便傳來消息，宋如言帶著人已經把上路堵住了。
宋如言找到了這裏，隻是山上有沈世早年布置的大陣，在方慕情他們出去後，大陣便啟動了。
如今封山大陣啟動，宋如言上不來，沈世他們也出不去。
沈世之前隻是吃了顧明澤兩口肉，這才醒過來，之後便是硬撐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口肉所能提供的力量也逐漸用完。
封山的第二天夜裏，沈世再次失控，這一次，他把顧明澤的一條胳膊都給啃禿了。
到了後麵，顧明澤也直接疼暈過去。
等到顧明澤再次醒來，沈世已經清醒了。
床上的血跡都已經被清理過，他的衣服也被換了，而沈世陰沉著臉坐在床邊。
晨曦的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落在枕邊。
原本隻剩下白骨的手臂，此時已經長出一些新肉。隻是一眼還是能看出是不完整的。
“沈世……”顧明澤看著沈世，知道這次對方肯定是發現了。
沈世回過神來，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溫柔的嗯了一聲，他伸手摸著顧明澤的臉，說道：“你再睡一會吧，時間還早。”
本能是多麼可怕的東西，無法抗拒，也無法違背。
即便沈世心裏多麼不願意，也不得不接受。
他心裏備受折磨，卻又不想讓顧明澤知道，所以他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和冷靜，仿佛隻要這樣，便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
但是顧明澤和他同床共枕這麼久，顧明澤稍微想想，便能明白沈世的心裏。
於是顧明澤說道：“你能恢複，我也能活著，挺好的，你不要自責，也不要胡思亂想。”
沈世點頭，心裏卻還是無法輕易饒了自己。
他抗拒，卻又不得不接受這一切。
顧明澤繼續說道：“其實當初你讓我喝龍骨湯的時候，我也很抗拒。當初我喝你的骨頭湯，現在你吃我的肉，其實也算是扯平了，沒必要糾結這些。”
顧明澤說完，從床上坐起來。
沈世見狀伸手扶著他，又拿了枕頭墊在對方伸手。
“我有點餓了。”顧明澤笑著對沈世說道，“你去給我做點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