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白羽瑤幾乎沒畫過妝,但是這次去舞會現場前白羽瑤特地畫了個濃妝,因為怕被認出來她是白羽瑤,而且選的衣服也是一件長至腳踝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黑色晚禮服,可是當她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嚴梓卿還是忍不住的看呆了。
白羽瑤暗歎一口氣,她選的是已經過時又沒有一點兒亮點的衣服啊,可是就像在來克萊因家族的宴會上一樣,禮服就算沒有亮點,穿在她身上都變成全身都是亮點了。這人天生妖言惑眾也沒辦法。
白羽瑤走過去,看到嚴梓卿還在發呆發愣,一腳不客氣的就踹了過去:“你走不走?”
“……走……”摸著被踹的屁股,嚴梓卿難得的沒有罵白羽瑤不淑女,一直就盯著她的背影看,他從來都知道白羽瑤很美,即使她從小就沒咋滴跟他好,事實上她除了嚴芷柔和安紫藤還有安澈就沒跟別人多好過,他還是得承認她真的好美,可是她眸中的那種慵懶高貴,即使是那時小小的他都覺得高攀不起,所以隻是站得遠遠的看著她,現在的她不止身份尊貴,那眸中的高貴氣質卻也跟著越發的可望不可即,所以他隻能繼續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默默的期望,她不要跌倒就好……
舞會是開在一間大大的別墅前的花園裏,露天的。已經來了很多人。
白羽瑤想著要不要小心一點兒像要做賊一樣的趕緊躲到一邊去,不過……這樣好像會很累。
於是,嚴梓卿去接那什麼投資商的時候,某個女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會場裏晃來晃去,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吃著東西,也不理會上來搭訕的某些男人,最後跟侍者要了個托盤,然後在別人的目瞪口呆下,一份份的食物往上麵放,然後躲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津津有味的吃著。
看著那些一個個帶著麵具的人白羽瑤就覺得真的是無聊透頂了,為什麼這個時候她不是在家和可愛的子女一起玩兒呢?歎一口起,才想繼續吃蛋糕,結果外麵卻是一陣陣的抽氣聲……
白羽瑤微微眯起眼,看向光燈四散的門口,那人潮湧動中,白羽瑤一眼就看到那個變得更加成熟剛毅的男人,現在的他不再帶著那37讀不冷不熱的微笑麵具,薄唇抿成一條線,鬼斧神工般的精致臉龐,下顎微揚,紫眸俾睨天下般的掃過眾人。而他寬厚的懷中,一個嬌滴滴模樣的女人小鳥依人般的幸福的偎依著。
還真是變了不少呢。白羽瑤坐在角落裏,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手中的紅酒在杯中微微蕩漾著,是不是真的強大到連她的說過的話都不在乎了?
站起身,修長的身影一下子在地上投出一條影子,美眸微眯,曼妙的身姿搖曳著向那人群走去,每一個看見猶如女王的白羽瑤都不自覺的晃了神,一下子就讓出一條道,一下子便將白羽瑤推到了南風月的麵前。
而南風月眉頭微皺,看著模糊的身影越來越清楚,那張化了濃妝的美豔卻不顯得俗氣的臉清晰的和腦海中日夜思念的臉重疊的時候,幾乎驚愕到連反應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過來。
“嗯……好久不見了。”白羽瑤看著南風月,嘴角一抹笑意,明亮的眸中卻看不到一點兒溫度。
“瑤兒……”
“呐。”白羽瑤輕笑了一下,然後靠近南風月,一隻纖手搭上他的肩膀,櫻唇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身邊的女人很可愛呢。不過,你記得我說過什麼嗎?”說完猛的抽離他身邊,嘴角的笑容漸漸的變大,突然,很想跟你玩個刺激的遊戲呢。
南風月這才猛的反應過來,一下子推開身邊的女伴:“瑤兒等一……”
“嘶——”那邊南風月還沒有說完一句話,白羽瑤便把身上的長禮服側麵從下往上的撕開了一條縫,一條長到大腿中部的縫。
修長無暇的美腿,白皙如雪的肌膚猛的竄入在場所有人的眼簾,男人們都忍不住的咽起了口水,南風月劉海下的紫眸驀地聚起暴風雨,“瑤兒,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玩夠了就該回家了?白羽瑤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光彩奪目,然後——猛的拉過離她最近的一個人甩到南風月身上,腳下迅速的越過南風月向停車的方向跑去。回家?她一早就想回去了,隻是來接她的人來得太晚……
該死!南風月甩開身上的人立刻就追了上去,看著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女人,他特訓了兩年的沉穩在她身上都不知道哪裏去了,幾乎要氣死,他找了她那麼久,現在竟然還敢給他跑?明明五年前就跟她說過讓她等他的!
一個侍者剛要上車把客人的車停到停車場去,哪知身子猛的被拽出來,然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鑽進去,關門,然後,車子一下子消失在了眼前,隻剩下侍者呆呆的站在原地……
南風月看著白羽瑤竟然爬上車,幾乎一陣心驚膽戰,白羽瑤會開車嗎?車技好嗎?他從來沒見過白羽瑤開車過,每一次出門都是叫計程車或者讓別人來接她,她會開嗎?
沒開過車,不代表不會開喲。這一帶人比較少,路上幾乎看不到一輛車,所以白羽瑤動作毫不含糊的開著保時捷在路上狂飆著。
看看鏡子裏緊隨其後的南風月的車,白羽瑤壞壞的勾著笑,敢忘了她的話,敢背著她去抱其他女人?哼哼!腳下油門踩到底,白羽瑤不要命似的狂飆。
身後的南風月心髒又被提高了一個度,開那麼快,是急著逃開他?南風月眉色一厲,休想!他是為了誰一直在往上爬的?當年血吟的一句話讓他清楚的看到白羽瑤和他的差距,他知道,白羽瑤或許不介意他的高度,因為她愛的是他這個人,可是她卻不會明白,當他看著遠遠高於他的白羽瑤,身邊站著的和她同一高度的人不是他的時候,他的心會有多難受,所以他離開了,可並不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啊,他留下信條給白羽瑤讓她等他的,他以為她願意等他的,可是,為什麼要離開?悄無聲息的離開,讓他滿懷欣喜的回來後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房子,找了三年現在看到他又要跑走?不準!
緊緊跟在白羽瑤的同迅速的按下幾個鍵,隻是那邊還未接通,眼前突然的一幕卻瞬間好像讓時間停止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驀地從路邊的樹叢中狠狠的衝出,然後直衝衝的狠狠的撞上了白羽瑤的車子,砰的一聲巨響,白羽瑤的車由於衝擊力過大直接被撞翻了,而那輛撞了白羽瑤的車子卻若無其事的逃逸了。
急救室的紅燈一直亮著,南風月卻是一直愣愣的盯著它看,好像周圍都是空白的,隻有那個燈還在牽引著他的生命,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猶如女王一樣的女人會躺在那裏麵,沒有一件事比得上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出事更讓人崩潰,他覺得他的心髒正在被一把無情的銳刀,一道道磨人的割著,讓他幾乎連呼吸都是痛的。
白羽瑤,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這是在懲罰他?是在報複他?可是為什麼?明明逃掉的是她,讓他找了三年的人也是她,為什麼?她不會知道當他看著渾身是血的白羽瑤的時候,他的心髒有多難受,當時就在想如果白羽瑤出事了,那麼他活著也沒有意思。
南風月的身邊出現一個黑色的影子,無比恭敬的站著,南風月沒開口,他好像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南風月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顆紅燈,問道:“查出來了?”那輛該死的車!
“是,隻是一輛出粗車,找到的時候已經被拆開正準備重造,車主說是一個包的看不到一根指頭的人搶走了的。”
“繼續查。”南風月的拳頭緊緊的攥起,敢傷害白羽瑤的人,最好祈禱她一點兒事也沒有,否則全都要用全家的性命來賠償!
“是。”來人恭敬回道,轉過身的那一秒眼角看向急救室,如果被推進急救室的那一瞬間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消失了五年的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吧?來克萊因家族的唯一血係年輕族人,來克萊因大小姐、北冥家族家主和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北冥三小姐、血族家主向天下人宣布的妹妹,血族的公主,他們總裁找了三年的白羽瑤是吧,難怪他們的愛情會那麼一波三折呢。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後,那顆一直亮著的燈終於滅了,南風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著白羽瑤蒼白的臉色和包著白紗布的腦袋,紫眸猛的看向醫生。
“呃……病人手術很成功。但是現在還需要在加重病房隨時接受檢查。”醫生都被南風月給嚇到了。
醫生不準南風月待在病房裏的時間太長,南風月便隔著窗子目光緊緊的抓著白羽瑤不放,連續幾天,他不眠不休的守著白羽瑤,看得那些護士醫生都忍不住動容。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那個躺在床上扮屍體的女人終於幽幽的轉醒,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卻又感覺陌生的臉離自己很近,待調好焦距,看清來人的時候,白羽瑤眉頭一皺,開口就道:“醜八怪。”
南風月欣喜的笑容還沒有全部綻放出來就僵住了,雖然說自己一直守在這裏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眼睛有些血絲,下巴有些胡渣,頭發有些像鳥窩,衣服有些邋遢……但是,要不要一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罵他醜八怪?
“總裁,您還是先去梳洗一下吧。”身後的手下忍不住的出聲道,其實他也有些受不了他們英明神武的總裁這一副邋遢的模樣。
南風月皺著眉頭看著白羽瑤,最終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去梳洗了一番。
等南風月回來的時候,白羽瑤的病房裏已經站了好幾個醫生,看到南風月都露出有些懼怕的神色。
“怎麼了?”南風月微微蹙起眉,看了眼手下又看回一直看著窗外的白羽瑤。
可是手下還沒開口,白羽瑤便轉過腦袋看著南風月,那烏黑幽亮的美眸微帶困惑的看著他:“你是誰?”
南風月猛的一震,然後看向那些醫生,隻見那些醫生各個都是一副遺憾的表情。
白羽瑤失憶了,因為腦部受到嚴重撞擊。
南風月屏退所有人,一雙紫眸神情的看著白羽瑤:“我是你丈夫,南風月。”
白羽瑤失憶了,可是智力卻沒退,習性也沒變,一雙美眸微微眯起,歪著腦袋:“我會看上你?證據呢?”
我會看上你?還要證據?南風月一下子被打擊了,居然說出這麼無情的一句話,太狠心了這女人!
立刻勾起一抹溫柔的笑:“要看我們的結婚證嗎?可是不在這邊哦,我們到這邊來旅遊,可是你卻出現意外了,就這樣。好啦好啦,現在你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
這男的明顯在轉移話題吧。白羽瑤懶懶的瞥了他一眼,不過也懶得想太多,反正感覺到他沒有惡意就夠了,至於什麼丈不丈夫的問題,時間到就知道了。
於是白羽瑤很不客氣的接受著南風月的殷勤,在醫院過著跟米蟲一樣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直到有一天。
一群人闖了進來,一個女人一下子就撲到她身上然後又掐著她的脖子大吼:“你個混蛋,良心被狗吃了麼?竟然一聲不響的丟下兩個孩子和我,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擔心啊?啊啊?……”
然後,又有兩個長得很可愛不過沒說幾句就吵起來的老頭,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和一個長得漂亮到有點兒像動漫裏的吸血鬼一樣的銀發的男人……據說,都是她的親人。
看他們那架勢也不像在說謊,而且又搬出來一堆關於她的什麼誇張的史上最牛設計師啊,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兩大家族的家主啊,世界上最尊貴的人的亂七八糟的報導,白羽瑤姑且就相信他們了。
不過其實他們那群人也有些奇怪,為什麼白羽瑤失憶了隻是懷疑他們是誰,可是竟然都不會懷疑那些報導上的事是不是真的,還一副她做出這些事一點兒也不奇怪的表情,問問,她的回答竟然是——從來隻有她懶得去做的事,沒有她做不到的事。
看看,多狂妄的一句話,不過這句話可沒有一個人敢真的覺得囂張,因為白羽瑤確實有那個能力。
最震驚的莫過於南風月了,他聽到什麼?白羽瑤有孩子?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