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慧……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喬慧……你快回來!”公司天台的上空,飄蕩著我的鬼哭狼嚎~~
我頹廢地趴在小欄杆上,想著辦公室那點破事。自從林總的酒宴之後,我以為我的辦公室生活就能一帆風順了,誰知那晚的善意不過是走走過場,除了韓秘書和李福待我不錯,其他人都與從前無二,兩麵三刀,關於我仗勢冒進的流言不減反增。
我向哥哥抱怨,哥哥隻能寬慰我,讓我隻做好分內的事情,不要受他們影響。我別無他法,也隻好繼續忍,心裏想著隻要自己努力,隻要自己問心無愧,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隻是難免心裏不舒服,想找個人發泄一下,喬慧去外地出差了,我這個無人關心的可憐孩子啊~~~~~
做孤獨狀,我仰天長嘯:“問君能有幾多愁?……”有人接道:“恰似黃浦江水向東流!”
我驚喜有人與我如此默契,迫不及待的轉頭看去,竟然又是康祥!這家夥平時可不來公司,偶爾心情好會來公司開個會,那也是開完就走人,絕不多呆,今天竟然好興致到天台來溜達,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我們兩人默契太盛呀==。
我見到他有些不自在,被壓下多日的糾結再次湧上心頭,扭扭捏捏地一拱手,故作江湖豪氣的敷衍說:“祥少爺,猿糞猿糞!”說完便意興闌珊地繼續扮憂鬱。
“怎麼?見到我心情很不爽啊。”
心裏說可不是?嘴上卻說:“不敢不敢。祥少可好啊?”露出一絲假笑。
康祥不介意我散漫的態度,兩手插兜,一身西服愣是讓他不羈的個性襯出了一種休閑服的味道。隻見他,學著我的樣子,走到我身邊趴在欄杆上,也不管會不會弄皺或弄髒西裝,略帶調侃的回道:“你是問我現在,還是咱倆喝酒的那天啊?”想到他把我擄走喝酒結果我被通報批評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還敢提?”我憤憤然。
“有什麼不敢?我可是受害人。”
“你是受害人?被擄走的可是我!回家挨罵的也是我!”我控訴著霸王的劣行。
康祥好笑的看著我激動的樣子,說:“你就是被念了幾句,我可是做惡夢做了好幾天啊,總夢見一個女酒瘋子抓著我不放……”
我旺盛的火氣頓時被“酒瘋子”滅了一半,暗罵自己給自己挖坑跳,看來酒後真的鬧了笑話。
放低姿態,主動遞出和平休戰的橄欖枝。我嘴角一扯,露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嘿嘿嘿地想蒙混過去,卻不想那廝完全不給我機會,說:“你看著斯斯文文一女孩子,酒品居然那麼差~~喝醉了和瘋子似的大喊大叫,力氣大得出奇,張牙舞爪的扯我衣服……”我自知理虧,自動噤聲,捂著羞愧的紅臉在一旁賠笑。
康祥見我不反擊,還擺出賣乖的傻樣,也不好意思再聲討我,我趁機說:“那就算我們倆扯平了。以後大家都不要再提,就當交個朋友,怎麼樣?”
“朋友?”
“怎麼?瞧不起人啊?”我瞥了他一眼,酸酸地說:“是呀,你祥少是富貴閑人,像我這樣的小婁婁怎麼配做你的朋友?”
康祥把眉一皺:“交朋友講的是個情投意合,哪來什麼身份地位。”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一本正經,剛想說是開玩笑的,卻看他嘴角一扯,也露出一副賣乖的樣子:“再說,我這個假富貴真閑人做的事,還不一定入得了你們這些正經人的眼。”
兩人相視笑起來。
我說:“話不能這樣講,術業有專攻,你雖誌不在商,但是在攝影界的名氣很大啊,良好的形象不是也為公司賺錢了嘛。”
康祥笑而不語,隻是抬起一隻手,舉在半空,我心領神會,抬手與他一擊掌。
他說:“朋友。”
我說:“朋友。”
於是兩人“化敵為友”,一起在天台享受日光浴。
過了一會兒,他隨意的問:“中午不休息,跑這來幹嘛?”
我嘴一撇:“煩唄。來散散心,下午才能繼續工作。你呢?”
“無聊,出來透透氣。”康祥起身整理衣服,說:“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接著開會了。”
“啊?午休時間還開會啊?剝削勞動人民啊!”說完發覺有些失言,吐了吐舌頭。
康祥根本不在意,附和我說:“就是,禛哥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工作太認真讓人頭疼。”
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他鼓勵性的拍拍我的頭。
“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喝酒。走了。回見!”康祥背著身,朝我揮揮手。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樣一個浪子能待在紀律嚴明、管理超嚴格的財務部,真是傳奇啊~~不由得浮現出財務部部長康禛的冰山臉……額~~~天台上的冷氣變強了?凍死了,還是回去比較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