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杯,多浪漫的一種杯,上麵的圖案總是成雙成對,有著最美好的意境和無人可及的甜蜜。很多熱戀中的情侶會選擇用那隻情侶杯邊細細地品味咖啡香中的甜蜜,邊思念令自己牽腸掛肚的人……
“丫頭,一個人在傻樂什麼?”
“我哪有傻樂了?”我隻是沒想到康禩真的願意和我來這種小店,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
“還在好奇我寫了什麼?”他邊問我,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將泥胚放在拉胚機轉盤的中央;然後啟動機器,用手把泥按成泥餅,在把泥拉上來,再按實,重複這樣的動作;接著,把右手大拇指垂直插進泥的中央,讓後慢慢的往上拉,拉成圓柱的形狀;最後左手和右手呈一個剪刀型,把陶塑給擠出來,完成陶杯的塑性。
他熟練又優雅的拉坯動作讓我對他的問題忘了回答,隻是癡癡地看著他。
“丫頭,別光看,要不要試試?”
看著一塊泥在康禩的手中神奇而輕鬆地塑成了一件藝術品,我心想著陶藝也不是什麼難事,抄起一團泥放入拉配機中央,耍賴似地把康禩的手擠到一邊,又學著他的樣子把泥往上提,可提到一半兒就全都散開了。
“別急,慢慢來……先抬高左手”康禩溫和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我側頭一看才發現我們靠得是這樣近,他身上慣擦的科隆水直入我的鼻腔,烏黑的鬢角延伸到耳根,高挺的鼻梁顯得側顏十分立體,兩道專注的眼神隱在濃密的睫毛裏……本以為我對這張臉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我的耳朵還是不爭氣地燒到通紅。
偏偏此刻,我感到有股溫暖的力量攏在我的雙手上麵,我低下頭,看見康禩正用他修長的手引導著我塑坯。他的動作仍是如剛才那般嫻熟而自然,引得我耳根的那團火一下子燒滿了全身。我毫無辦法,隻得機械地由他牽引著雙手完成接下去的步驟,因為我心髒的跳動聲蓋過了康禩的細細低語……
拉配成型很考驗一個人的耐心程度,需要操作者心平氣和才能拉出成功的作品。我在這方麵是個生手,又沒定力地被美色引得心猿意馬,最後失敗的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張曉,你這個沒出息的二貨……”我手捧著自己一上午唯一的勞動成果——一個很矮很厚的底座,唉聲歎氣。
康禩雙手各捧著一隻造型別致的心形杯,看著垂頭喪氣的我,笑得真是分外溫暖:“別難過了,你看我們的情侶杯不都做好了?”
“瞎說……這對杯子明明都是你做的。”我繼續不依不饒。
“你剛才把左邊的杯口捏歪了,我又重新加工了一下才有了現在這種造型……所以這裏麵也有你的功勞。這是我們一起做的情侶杯。”
“……”這樣都能講得通!康禩的體貼周到要溺死我嗎?一想到他的好,我剛被陶藝挫傷的心靈就瞬間治愈了,男友如此,夫複何求。
“走吧。接下來的行程就改換服從我的安排吧,咱們先去大吃一頓,然後,去看話劇怎麼樣?”
“嗯……我想看《暗戀桃花源》,不過臨時買票,不知道有沒有。”
“沒問題,你想看,就一定有。”
我們正興致勃勃地規劃著接下來的日程,卻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
“喂,恒成。恩,你說……現在?……不,不是,好的……好……”
一聽是公司的人的來電,我立刻噤聲,心中卻不禁哀嚎看來下午的約會是要泡湯了。
果然,康禩的聲音雖然依舊平和,可眉頭卻越收越緊:“……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趕回去配合……”他的眼神注視我,流露出無可奈何的歉意。
我嘴角微彎,盡量表示出沒關係的表情,朝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證券部的張恒成部長是個行事穩妥的人,他親自打電話來通知的一定是情勢緊急的跨部案子,急需康禩回公司參與決斷。
理智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情緒還是止不住的低落。共進午餐是來不及了,康禩本來是要把我送到我家附近,可我還是堅持在最近的公車站下車。我知道自己這樣賭氣的做法太幼稚了些,可是心裏還是憋了一口氣,又不忍心向康禩撒氣,隻得盡快躲開,在公車上好好地靜一靜。
到了車站,我略有敷衍地向康禩揮了揮手,也不願意看他的表情,扭頭上了公車,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開窗戶,悶熱的夏風迎麵撲來,道路兩旁疾馳的濃綠樹影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讓我躁動的心神逐漸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