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的是,他第一次來也沒有登記過。

他是由著大爹帶進來的,守衛自然查都沒查就放他進來了。

後來再來,就沒一次查過他的身份。

剛才,他確實可以跟守衛的說,大家都是一體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才,他遲疑了一下。

他並不想讓他的兄弟占了他的光。

就這麼遲疑了一下,蘇有山他們就被守衛當作陌生人,要求信息登記了。

後麵,再開口已經沒什麼用,就任由他們被安排登記。

蘇有河抿了抿嘴,他們能跟普通陌生人一樣嘛?

見蘇勝利不吭聲,心裏又氣又急,最後全部化為了無奈。

誰讓蘇勝利的命好,從小就過繼給了大伯呢?

大伯養他到十六歲,哪怕最後被爹娘要了回來,但大伯依然把他當兒子呢?

而他們呢?他們隻是可有可無的侄子,還是因為爹娘作死,被大伯恨上的侄子。

怪誰呢?隻能怪從小沒抱著大腿,怪隻怪小時候過繼大伯的人不是他們。

怪隻怪……

他們的爹娘作死了,跟大伯反目成仇呢?

無奈,無奈極了。

也悲哀極了。

大伯家,在大院最裏麵的小平樓。

從大門到裏麵,步行也要好幾分鍾。

這一路上,蘇有河並沒有歇著。

不知道是討好,還是怎麼,有意無意地跟蘇勝利說起了自己廠裏食堂的事情。

蘇勝利:……

這老三是還沒有放棄想讓自己當廚師給他們做飯吃呢?

當他是蘇家的傭人呢?

蘇有河感歎:“二哥,我覺得你去我們廠裏食堂挺好的,那邊工資待遇好,食堂的師傅,一個月工資能有三四十塊呢。”

蘇勝利:“……”

蘇有河卻以為他興奮壞了,嘿嘿笑道:“二哥,要不要我去跟廠裏說,把你安排進廠裏食堂啊?”

蘇勝利:“……”

這時,旬春兒道:“廠裏食堂的朱師傅,隻怕不答應。”

蘇有河扶額,他的婆娘哦。

“朱師傅年級大了,遲早要退休的。當然,二哥一開始進去,不可能當掌勺大師傅,但是有我在廠裏的人脈,還有我老丈人的關係,當朱師傅的幫廚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聽著老三夫妻的對話,旁邊的蘇有山心裏一動,開口道:“三弟,有這麼好的營生,你怎麼不介紹你大哥我啊?”

蘇有河道:哥,那是廚師,你行嗎?沒點技術含量,能進得去食堂嗎?”

蘇有山臉上微紅:“那除了食堂,其他崗位也行啊,怎麼就沒見你為我著想呢?”

蘇有河:“大哥,我們廠是縣重點工廠,沒有招收名額,是進不去的。”

蘇勝利聽著,心裏卻平靜得一絲波瀾沒有。

如果換作以前,他肯定會心動。

畢竟,在地裏刨食,和去工廠當工人,傻子都知道,當工人的好處。

但是,自從他好好的工作機會,被老三搶了之後,蘇勝利就聽不得翻砂廠三個字。

更不會由著蘇有河安排,進入什麼食堂當什麼幫廚。

更何況,他已經有了更好的去向,去公安係統當公職人員,難道不香嗎?

非得欠著蘇有河的人情,進什麼大食堂?

聽著老大老三在那裏爭執,蘇勝利的嘴角卻扯起一個冷笑。

老三這是真心為他著想嗎?

不是!

要真是真心為他,早幾年幹嗎去了?

至於老三為什麼像改了性子一般,他想不透。

老三向來滑頭,無利不起早,隻怕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是他看中的吧?

難道……

真是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