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勝利苦笑了一聲:“如果讓他們出錢,到時候更說不清楚了。到時候我們要分出去,那就更多了一個麻煩。我沒那麼傻。”

溫秋亞:“我沒有擔心你會答應,我隻是覺得你爹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蘇勝利:“你說,這人怎麼就那麼奇怪。在我們想要他們為我們主持公道,想要給小小辦個洗三的時候,他們不答應,咱爸媽出麵給咱辦了,他們又想盡辦法扣住了我。這會咱們不想他們辦了,他們還巴巴地送上來,一定要給咱們辦。”

溫秋亞:“隻怕這事啊,沒那麼簡單。勝利,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

蘇勝利:“我想過。我一開始以為他們知道了咱爸媽要替咱們辦酒席的事。後來聽他們的意思,並不是,所以我也就放了心。但確實如你說的,沒那麼簡單,這事隻怕是老三起頭的。”

“老三?蘇有河?”溫秋亞皺眉。

她對蘇有河印象並不好,不說他小時候總欺負勝利,總讓勝利替他背鍋。後來爸媽要給勝利安排工作,也是他慫恿著爹娘那邊,把工作搶了。

現在這事跟他扯上了關係,隻怕沒那麼簡單。

“勝利,咱們得小心。”溫秋亞道,“咱們還是早點去城裏……不行,不能提早去城裏,否則爹娘那邊一準能猜到。在孩子剛剛出了滿月,卻跑去了城裏,肯定會懷疑是為了滿月的事。哪怕隻是懷疑也不行,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跟過去,到時候少不了妖蛾子。”

蘇勝利:“這件事情,我會安排的,你不用操心。”

這事,當然不能早,也不能晚。

早了,他們猜到了,到時候去政府大院堵,那就壞了。

晚了,那更不行,萬一他們跟蹤怎麼辦?

得想個妥些的辦法,才行啊。

最後如果真的暴露了,那也不怕。

爸可是說了,這事他會安排好的。

他們在商量這事的時候,最壞的打算,可不就是被蘇家這邊知道嗎?

……

蘇長征確實想到了,蘇老爹那邊有可能猜到,或是跟蹤過來的事。

他一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很快,就到了滿月這一天。

日子就定在初五,這個可是風俗中迎財神的日子。

當然現在已經不興這個了。

日子是霍芳選的,霍芳以前並不迷信,可越到老了,就越想孩子們好,在選擇滿月酒這天,她還是自己翻了黃曆書。

黃曆書是她爸那輩傳下來的,本來隻是當個念想,所以抄四舊的時候,被她藏了起來,並沒有被搜出來。

這會卻派上了用場。

這一天,大家還都沒有上班,想要鬧一鬧,正合適。

這三天,蘇老爹又找過蘇勝利幾次,想要給他辦滿月酒的事,都被蘇勝利拒絕了。

他說:“阿爹,真的沒必要,我不想花錢,也不想大費周張,隻為了辦個滿月酒。”

其實蘇老爹也不是真心想辦,但是蘇有河說了,這是一次拉近和蘇勝利之間關係的最好方式。

所以他才辦了。

但最近看著,蘇勝利似乎態度挺好。

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他就放寬了心情。

蘇勝利確實不想讓蘇家給他辦這個滿月,又不想他們疑心。

特別是蘇有河,這個人極聰明。

蘇老爹和蘇有河,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勝利竟然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也正因為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蘇有河更不知道蘇勝利竟然決定在城裏辦了。

而且,翻砂廠那邊,蘇長征是最後通知的,而且隻通知了一個廠長,和幾個副廠長。

作為後勤科長的旬父還排不上排麵能邀請他。

所以就連旬家都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事。

早早的,蘇長征就安排了人,將蘇勝利他們一家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