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主任那……”
累主任卻並沒有告訴她,溫秋亞有沒有來頭,因為她也不知道。
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告訴苗組長。
“她有沒有來頭我不知道,不過這事確實是於主任讓我辦的。”累主任也算好心,給了她一個提示。
這苗組長,畢竟是她手底下的,她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苗組長去辦的。
要是真的得罪了於主任,最後被辦了,那她可就損失了一個手下了。
現在要找一個真正能幹事,又忠於自己的人,不多了。
這亂糟糟的,連妻子父母都可以出賣的年代,找一個自己真正信任的人,太難了。
苗組長臉色很不好,有點懼怕,也在心裏暗暗說了一聲:“還好,幸好我聽到於主任三字時,沒有說出難聽的話。”嘴上卻千恩萬謝,從累主任的辦公室推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溫秋亞正在整理自己的材料。
苗組長正想開口說她兩句,但想到剛才和累主任的談話,她臉上又訕訕地住了口。
這會,她可不敢真去得罪溫秋亞呢。
還沒搞清楚,這溫秋亞和於主任有沒有關係呢。
溫秋亞感覺到了苗組長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她卻當不知道,連頭都沒有抬。
她正用自己帶來的一塊毛巾,擦拭著桌子。
溫秋亞愛幹淨,容不得桌子上有灰塵,也不允許桌子上有其他東西。
更不喜歡亂糟糟的。
她桌子上的資料,都是剛才另一個同事搬過來的。
搬過來的時候,那些資料很亂。
她就用自己的方法,把這些資料都整了出來。
那位同事告訴她,這些資料,都是最近幾天婦女們過來上告留下的。
她們婦聯,就是要為廣大婦女同誌排憂解難的。
所以這些資料很重要,也不能搞錯,一旦錯了或是丟了,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在群眾眼裏,她們就是不負責任,這不負責任的後果,誰也不承擔不起來。
這些溫秋亞當然知道。
她以前就去鎮婦聯告過,不過那個時候,人家也沒有受理。
至於為什麼沒受理,溫秋亞就不知道了,當時隻是說讓她回家去,後來就沒有消息了。
婦聯不能為群眾解決問題,那還叫婦聯嗎?
溫秋亞來縣婦聯之前,她就給自己定了目標,每天都能夠為群眾辦實事。
想歸想,似乎真正做起來,就很難。
鎮婦聯那邊,告狀,上訪的人很多,但是到了縣婦聯,似乎都沒有。
至少她來上班這段時間,她就沒有看到過一個。
下班後,她還跟蘇勝利提起這事呢,蘇勝利還笑道:“沒事不是更好?說明群眾沒有訴求啊。”
不像他們公安局,瑣事特別多。
他今天跟著老同誌去巡邏,還差點就抓到一個黑市交易的呢。
可惜那些人跑得太快了,也太狡猾了,他們一個也沒抓住了。
換老同誌的話說,損失了多少錢。
蘇勝利卻也沒想那麼多,抓住了,其實他心裏也是不得勁的。
畢竟去黑市交易的,那都是確實遇到困難的了。
蘇勝利還不知道,在七十年代初,在那種黑市中,其實已經有投機倒把的事了,並不是完全都是農民自主生產和種植的東西,又能有多少呢?
在這個時代,投機倒把,那是很嚴重的事,一旦被抓到了,那是很重的罪名。
坐牢都是輕的,所以那都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在幹這些事情。
這能不小心?
真正能被抓住的,那都是極不小心,或是新人做得更多。
老手做習慣了,而且警惕性也非常的高,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就聞風而逃。
也就蘇勝利沒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