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班了嗎?”
賀時騁半眯了下黑眸:“沒有,上次我不是又征服了商舸一次嗎?他同意我以後在線上辦公,不用到公司打卡。正好可以陪著你,給你當助理和男模,多好。”
明汐錯愕地張了張小嘴:“……你,確定?”
賀時騁麵不改色:“反正安全部的東西,有電腦和網絡就能做。”
明汐:“……”
雖然很懷疑這個‘征服說’的真實性,但一想到這人這麼黏自己,明汐決定明智地不再追問。
明汐不說話,兩人就陷入了奇怪的沉默氣氛。
明汐走了十分鍾,終於察覺到不對,借著漸次亮起的路燈光,她看見他天生上翹的唇角抿得平直,眉心微微攏著,眼睛直視前方,好像看著遠方,又好像沒有焦點。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賀時騁確實有心事,今天中午,明汐沒回來吃午飯。
他忙完了一部分重要的工作,把東西都上傳給商舸之後,昨晚的那份躁鬱和不爽就又升了上來。
他在午飯時,趁機跟溫理理套話。
溫理理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輕易就將明汐和‘他’這兩年的事情和盤托出,還以為是在幫他們。
溫理理說,明汐為了嫁給‘他’,跪求了宋家老太太一天一夜。
溫理理說,明汐偽裝成所謂他喜歡的溫婉清柔小白花,扮演著溫柔賢惠的人設,把他的生活照顧得細致入微。
溫理理說,明汐最喜歡那個‘他’驕矜清貴的氣質。
溫理理說,明汐為了去見他,做過一件又一件平時絕不會做的荒唐事……
他的心髒好像被人拿著重錘,一下下錘得鈍痛。
明汐願意為那個‘他’做那麼多努力,但現在兩個人的情況卻掉了個個。
他主動、黏人,而她心安理得受著,沒有為他做過類似的事情。他倒也不是想要被她照顧,隻是,這態度的區別,就像一個耳光生生打在他臉上。
賀時騁不由會想,她答應他,或許是因為失憶前的‘他’,為了圓自己的一個夢。
明汐喜歡清冷禁欲的‘他’,卻不一定喜歡現在主動又幼稚的他。
明汐曾為‘他’放棄的那麼多東西,現在正在自己一點點找回,他卻不如那個‘他’有能力,一點忙也幫不上。 如果他一輩子不恢複記憶呢?
那他可能……會因為嫉妒瘋掉。
一點微涼的溫度落在他的眉心上。
賀時騁倏然回神,明汐站在他麵前,眸底映著暖黃的燈光,笑顏明灩,“想什麼呢?”
他眉心不由隨著她的動作舒展:“沒什麼,工作的事情。”
誰知明汐一聽,忽然冷聲道:“賀時騁,你變了!”
賀時騁一怔,眼角一挑:“我變了?”
明汐清湛的眸底,極快地劃過一抹狡黠的波光,“對啊,賀時騁,從昨天晚上確定關係開始,你就變得好冷淡啊。你是不是覺得,追到了手就沒意思了?就不喜歡了?”
盡管明汐佯裝得很生氣,賀時騁也看到了她那絲刻意。八成她是把他的話當真,以為他工作壓力過大,正在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抬手,把她被夜風吹亂的一絲頭發撥到耳後,“覺得我冷落你了?”
明汐哼了聲:“難道不是嗎?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我,也不主動跟我說話,還得我叫你來散步才出來。而且也不主動跟我說話,跟平時一點也不一樣!”
賀時騁不得不承認,明汐這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是真的有用,聽她抱怨他對她太冷淡,一嗔一怒,竟奇異地將他心裏那些煩躁抑鬱的情緒都給拂去了大半。
他心情逐漸明朗,不管從前如何,這個女孩已經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