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頂著那張千年不化的冰山臉凍人地在教室裏梭巡了一圈,教室裏才緩緩安靜下來。
盛棲池看了眼身側剛坐下的少年,想了想,偷偷在草稿紙上寫了一行字,推到他眼皮子底下——
“你去給辭年哥打電話了?”
倪不逾掃了眼,“嗯”一聲。
盛棲池觀察著他的表情,又寫:“辭年哥都主動發微博澄清了,你怎麼還不高興?”
倪不逾冷嗤了聲:“他難道不應該?”
偏眸看了眼盛棲池,他眉目稍稍舒展了些,低聲譴責道:“如果不是他經常去我家,我姐能被偷拍?”
好像也是。
前麵坐著一個崩潰的唯粉,右邊坐著一個生氣的姐控。盛棲池默默收回草稿紙,選擇做題。
—
晚自習放學,盛棲池和倪不逾一前一後地下樓。
等走到通往寢室和校門的分叉口,她揮揮手,剛想說再見,倪不逾卻直直地往前走。
走出兩步,他回頭看她:“走啊。”
盛棲池:“你今天回//
舒琰“嗯”了聲,“那你提前通知我,我好空出時間來。”
“好。”盛棲池點頭,笑得眉眼彎彎。
倪不逾理所當然地還是在高處不勝寒的第一考場,盛棲池這次在二樓的第一個考場。
這個考場的氛圍比最後一個考場要嚴肅一些,也沒再碰上熱情洋溢主動要給自己傳答案的鄰座,盛棲池耳根清淨地等到了開考。
第一場慣例是考語文。
語文主要在基礎,盛棲池語文成績向來不錯,考試時也向來心如止水,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這次卻莫名地生出一絲絲緊張。
與其說是緊張,更確切來說,是慎重。
這是她挑戰倪不逾贏麵最大的一科,每一道題都要謹慎把握,容不得有一點粗心,萬一因為非能力原因失了不該失的分,那她的“入場券”可就泡湯了。
寫完作文,盛棲池又回頭把前麵的題目對照著答題卡檢查了一遍,等考試結束才輕輕舒了口氣。
下午考數學,五人小分隊又占據了奶茶店二樓角落的卡座。
吳回這回老實了,沒再調侃不回宿舍的倪不逾,低著頭安靜地看手機——因為盛棲池還在低著頭看錯題集。
這廢寢忘食分秒必爭的學習勁頭,讓吳回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被奪了舍。
同時,他又忍不住擔心盛棲池是個學酥,學起習來比生產隊的驢都要勤奮,該做的一點沒少做,結果一考試就成碎成渣渣。
結合她上次月考的成績,他覺得可能性非常大,於是看向盛棲池的眼神中也不覺多了兩分同情。
不過盛棲池這樣還好,更讓他搞不懂的是倪不逾。
他一個剛拿了競賽一等獎的數學大佬在這看什麼數學題呢?還讓不讓人活了?!
倪不逾翻著數學試卷,手上勾著支水筆,時不時地畫一下。
三分鍾後,他抬眼,把那幾張卷子推到盛棲池麵前:“勾的這幾道題看一遍,其他的就不要再看了。”
盛棲池快速翻了一遍:“你押題?”
“拔高題。”倪不逾拿筆在試卷上敲了下:“快點看,看完睡覺。”
“那你這不就成放水了?”
盛棲池嘀咕了句,偷偷瞄了他一眼,少年的半邊身子落在日光下,漂亮的眉目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格外好看。
她睫毛跟著顫了顫,默默埋頭看題。
一旁的吳回和叢眠不樂意了。
吳回:“偏心偏到太平洋了,哪有隻給一個人喂題的?”
叢眠:“就是,當我們是死的嗎!”
倪不逾掃了眼兩人麵前空空如也的桌麵。
“你們連卷子皮都沒一張,排隊吧。”
盛棲池笑嘻嘻地把試卷往中間放了放:“眠眠我們一起看。”
吳回:“那我呢?”
“輪流來吧,”盛棲池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說著殘忍的話:“等會我和眠眠午睡時你就可以看了。”
吳回:“臨西……”
紀臨西置若罔聞地抬起頭,往叢眠麵前又推了張試卷:“看完再看看倒數第二道大題。”
吳回:“……”
他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
—
兩天的考試一晃而過。
周四下午考完最後一門英語,三班瞬間變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
考後對答案似乎是個固定流程,教室裏左一搓、又一搓地擠著人,七嘴八舌地互相詢問。
“我選了C,你選什麼?”
“B。”
“啊呀,我是不是選錯了?”
“我也選了B。”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