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棲池的心跳撲通撲通, 心髒揪到了嗓子眼。
在倪不逾的鼻梁幾乎要肆意地擦過她的鼻尖之時, 她閉緊了眼睛,掙紮著喃喃了句:“會被人看到。”
下一刻, 少年壓迫感強烈的氣息倏然散開。
他偏了下頭,以遮擋著她的姿勢, 把她的腦袋輕輕向下按了按。
略微尖銳的、酥|麻的觸♪感在盛棲池的耳垂上散開。
他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吐息莫名變重,“下不為例。”
“……”
雙腳重回地麵,盛棲池的心髒終於落回到胸腔裏。
靈魂卻好像漂了起來, 漂浮到了無盡的夜色中。
—
盛棲池新租的房子距離學校也就三四分鍾的路程。
倪不逾送她回去。
兩人肩並肩, 吹著春夜的晚風往前走,等走到小區樓下時,盛棲池才想起手機還放在桌肚裏。
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忘記拿。
“算了,一晚上不用也沒什麼。”盛棲池接過自己的書包,“今天不能給你發微信了,那我先提前跟你說句晚安。”
“嗯。”倪不逾一隻手閑散地抄在口袋裏,拍了下她的腦袋:“早點睡。”
她點點頭,轉身跑進了樓棟。
倪不逾很快回到了學校,想了想,他還是走到了高三教學樓下。
好幾個教室都還亮著燈,他抬頭打量了下,發現剛剛被他鎖上門的教室裏透著點忽明忽暗的燈光。
離開時他特意關掉了所有的燈,有人回來了?
倪不逾大步上了樓梯。
他腿長步子大,幾步便到了二樓,轉彎,經過四班,往裏走,站在了後門外。
教室裏的頂燈都沒開,裏麵的光亮晃來晃去,在玻璃上透出朦朧的光影,像是有人在拿著手電筒在動。
倪不逾按了下口袋裏的手機,屏氣凝神,大力推開了後門。
裏麵的動靜倏然停頓,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消失,與此同時,倪不逾按亮了後排的頂燈。
冷冽的白光驟然裝滿整間教室,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無處遁形。
後麵黑板前,不久前盛棲池坐過的那張課桌上,此刻站了個人,以一種倉皇又滑稽的姿勢扭著身子,滿臉的驚慌。
是蔣歡。
“倪不逾。”
“你在幹什麼?”
兩人同時開口。
倪不逾稍稍抬眼,就看到幾道彩色的水跡在順著黑板向下流,盛棲池的那幅水彩畫被人破壞了,銀河裏的月亮已經消融了一半。
在倪不逾看過去的同時,蔣歡便急切地解釋:“不是我弄的,我過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她吞了吞口水,語氣很無辜:“我忘拿東西了半道回來取,一進教室就看到黑板成這樣了。我站上來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忙補救。”
倪不逾眼尾微斂,黑沉的視線看過來,冷銳如冰。
“取東西怎麼不開燈?”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蔣歡立刻說:“我還來得及開燈就……”
“就看到畫被人破壞了?”倪不逾漠然打斷她,“你視力不錯。”
“……”
前言不搭後語,蔣歡瞬間卡殼。
臉色白了一分,她垂眼,咬了咬唇,一副泫而欲泣的模樣,“請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
聲音停頓,她眼睛紅了。
小心翼翼地抬起那雙水汽朦朧的眼睛,此刻的蔣歡可憐兮兮,像朵被狂風摧殘的小白花。
眼皮一顫,她眼角流下一行淚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可惜倪不逾視而不見。
他的視線落在她腿後的桌角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