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的火力當真凶猛，就是洛帕特金說的那種在它的麵前一切抵抗都是毫無作用的那種火力。紛飛的炮彈在山頂炸開，一些剛才那些土匪還挖不動的岩石被炸的四分五裂，那些剛剛長出嫩芽的樹上被氣浪席卷著斷裂開來。
楊小林在山頭上隻放了五六個兄弟，剩下的人全部縮在山頭後麵。那從山頂上麵飛落的石塊不是的砸在他們身邊，隨炳一遍抬頭看著一邊說道：“把總，這要是咱們真的在山上，現在被炸成什麼樣子了？”
楊小林把自己身子躺好，從懷裏掏出一支香煙點燃，很是悠閑的抽了一口，沒有回答這個假設性的問題：“讓兄弟們都提起來精神，等炮火一停敵人就要往上衝了，記住，上去之後都悠著點，別他娘太賣力氣了。把俄國人給打跑了他們轉頭包圍咱們，這仗可就不好打了。”
隨炳也不客氣，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從楊小林的煙盒裏麵也拿一支煙出來：“把總，咱殺出去之後能不能先找個地方睡一覺，這感覺有點挺不住了。”
楊小林也知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還跑了整整一晚上，不要說人了，就是騾子也受不了。當下點頭：“殺破他們這一道包圍圈，俄國人想再組成一道包圍圈是需要時間的，咱們應該有一到兩天的時間，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睡上一覺，這個人的生理最普通的需要，現在卻是這些人可望而不可求的。說出來可能讓人不太相信，上麵的炮聲震耳欲聾，可是他們趴在這山坡上，有些土匪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楊小林旁邊的一個兄弟竟發出了輕輕的鼾聲，這讓楊小林知道，隊伍，真的需要休息了。
山頂上的炮聲剛剛停止，一聲清脆的槍響就傳入楊小林的耳際，他趕忙大聲喊道：“都起來！衝上去！”
那些剛剛睡著的土匪被同伴拍了起來，朦朧中拿起自己的步槍就跟著楊小林往山頂上麵衝去。到了山頭的時候發現，剛剛他們挖的那些壕溝已經被炸的麵目全非，整個山頭仿佛被犁了一遍一樣。
留在山頭上的兄弟隻有兩個人還活著了，其中一個傷勢很重，另一個現在正拿著步槍朝下麵衝上來的俄國人射擊。土匪們剛剛衝到山頂，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把重機槍給架起來，俄國人攻擊的隊伍就已經上來了。
當俄國人距離山頂還有四十米的時候，楊小林大喊一聲：“打！”
土匪們手中的子彈和手榴彈朝著那些俄國人就飛了過去，俄國人也一邊攻擊一邊繼續前進。這三四十米的距離上頃刻間彌漫了漫天的煙霧，對麵根本看不見人！
泥土被炸的四處飛濺，隨炳正打的過癮的時候，忽然聽見自己旁邊的重機槍不響了，扭頭一看機槍手已經死了。他立刻爬了過去，推開那兄弟的屍體，也不看敵人在哪裏，端起機槍就開始朝著那煙霧後麵掃射。
鄭啟是楊小林走了之後才來軲轆山的新兄弟，他也是被楊小林從俄國人的礦山裏麵解決出來的礦工，本來他拿著遣散費，想著回家像以前一樣過日子，不再受騙了。
可是到了家裏才發現，沒人了。整個村子都沒人了。聽以前的熟人說，這個有一次俄國士兵從這個村子路過，在這裏停留了一晚上，然後村子裏麵就沒有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