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就是,從開原到昌圖比從奉天到昌圖的距離近了一半,俄國人已經走了一天了,楊小林現在才起步,他能趕到俄國人前麵麼?
楊小林卻不等他再質疑什麼,一把將地圖收了起來:“湯大哥,你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在這裏繼續朝奉天城放槍,明天早上你繞個圈子從遼中殺往遼陽。切記一點,不可與敵人戀戰。你打著我的旗號去漏漏風聲帶著他們跑就可以了,我要去北麵打俄國人的援軍,你把曾祺和俄國司令官帶的越遠,我就越有把握打的贏,怎麼樣?”
湯玉麟一拍胸脯:“楊兄弟放心就是,我年輕的時候在遼中待了好幾年,那一片我熟悉的很,俄國人抓不住我的。”
楊小林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尼雷爾!金大刀!讓兄弟們集合!”
昌圖,也就是我們如今的鐵嶺地區。這一片是滿清打下江山之後劃定的所謂獵場,也就是專門給那些旗人打獵的地方,所以地形自然不會太好。
如果放在現在,走國道,八十多公裏。坐火車,半個多小時。聽起來不是太遠,但問題是楊小林現在沒有國道可以走,更沒有火車可以做,他必須去穿山越嶺。
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飯,然後揣上幾個饅頭,他們又開始了艱苦的行軍。從上午十點多種出發,土匪們以每小時七公裏的速度在山林中飛奔,整整十六個小時,他們隻是間歇性的休息了前後不到兩個小時。
第二天淩晨三點鍾,他們終於把俄國人的援軍給堵在了昌圖!這個速度讓跟著土匪們一起跑步的麻生奈夫都非常的吃驚。
楊小林趴在那山頭冰冷的石頭上麵,看著山下俄國人的軍營,軍營裏麵靜悄悄的,顯然俄國人正在休息。麻生奈夫從後麵跟了上來,在楊小林身邊停下來的時候先是喘了幾口氣,然後小聲說道:“小林君,你的部隊真了不起,你們又創造了一個奇跡,將近兩百裏路,你們沒用一天就趕到了,這一點連我們大日本皇軍都做不到。”
楊小林看看他:“麻生君過讚了,說起來我們還是徒弟,你們日本才是師傅。以後我們還有很多要向你們學習的地方,希望日本方麵能不吝賜教才是。”
麻生奈夫說道:“隻要我們合作愉快,我相信我們雙方都會滿意的,小林君,現在你打算在哪裏伏擊這些俄國人?”
楊小林停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啃了兩口,又喝了一口水:“你認為呢?”
麻生奈夫想想:“就在後麵那個山頭埋伏不錯,明天俄國人必然會從那裏走的。”
楊小林笑笑:“我現在改注意了,埋伏,是為了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你看看下麵的俄國人,他們戒備並不森嚴,顯然根本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現在就是最出其不意的時候,何必再等明天?”
麻生奈夫大驚:“小林君,你的部隊剛剛急行軍,現在可以投入戰鬥麼?”
他在稱呼上麵已經有了一個明顯的變化,那就是麻生奈夫現在把這支土匪稱作是部隊了。楊小林主意已定,土匪們是累,但是俄國人從睡夢中猛的起來戰鬥力也是要被打一個折扣的。
“彪子!往前麵摸上去!”
彪子應了一聲:“是!”
三連的土匪們一個個趴在地上,用楊小林教授他們的那種匍匐前進的動作,身體貼著冰冷的地麵,劃過那草坪莎莎往前摸去。
在三連開始行動的時候,一連從左邊,二連從右邊,五連跟在三連的身後,都悄悄往俄國人的軍營摸了上去。四連在突圍的時候傷亡十分慘重,雖然打下幾座礦山之後楊小林給他們補充了一些人,可是這些人還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所以他們隻能作為預備隊放在最後,現在必須讓他們感受一下真正的大戰的氣氛。
彪子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麵俄國人的軍營大門,同時警惕的看著周圍可能會藏人的地方,以防止俄國人布置的暗哨。二杆子衝在最前麵,嘴裏還在嚼著饅頭,眼看著離俄國人的軍營隻有七十多米了,他非常的興奮,趕忙把嘴裏的東西全部咽下去,衝跟在身後的兄弟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停下。
大隊人馬停下之後,二杆子從褲腰上麵把短刀拔了出來,咬在嘴裏。擰開手榴彈的蓋子,握住手裏的步槍慢慢的一個人往前麵摸去。
彪子盯著二杆子那逐漸靠近俄國人軍營的身體,心都提到嗓子眼來了!
眼看著二杆子已經接近了那大門,忽然聽到一個俄國人叫喚了一聲,同時一槍打在二杆子的腦袋前麵不遠的地方!二杆子二話不說,甩手把手榴彈給扔了過去,同時連滾帶爬的往後麵退來。
這顆手榴彈的爆炸拉響了戰鬥的序幕,猛然間槍聲大作,彪子也不再隱藏了,呼地一下站了起來,貓腰往上麵衝去:“兄弟們!跟我殺老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