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鬆原搖頭:“我還有事情,我在這裏和諸位告辭了。小林君,我們馬上會派人來和你聯係,我想帶走小林君的一門汽油桶炮,應該沒有問題吧?”
楊小林很是大度的一揮手:“盡可拿去,偍輝,再給鬆原先生幾個炸藥包。”
楊小林也沒有想藏著不給日本人。還是那句話,沒有別人無法仿製的科技,就不要奢望能有別人無法仿製的武器。日本和俄國的工業科技比自己這裏要先進許多,自己弄出來的那點東西,隻要一露麵,就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他也知道直上鬆原為什麼這麼放心的就離開,因為在這批人裏麵,肯定有和日本人合作的親日份子,這些親日份子會把軲轆山一舉一動告訴日本人的。
沒有關係,這個時代的親日份子和日後的漢奸有著本質的區別。如馮德麟,如孫文,他們都親日。親日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認為日本人能幫他改變他們現在的命運,能幫他們完成他們心中的理想,能幫中國走向獨立富強,他們不是賣國。
就算那些親日分子到時候真的出賣自己,現在也不是盤查的時候,有些事情,注意一點就可以了。
等送走直上鬆原,楊小林才帶著這些人慢慢的往軲轆山走去。他們走的很慢,這一截路要是讓土匪們行軍的話,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到了。可楊小林帶著他們走了整整五天,一路上看了幾個防禦工作做的比較好的屯子,還有那些已經開始訓練的民兵隊伍,另外還讓他們接觸了當地的老鄉,這些人剛來,他們需要熟悉他們即將要展開工作的環境。
一路走來這些人和楊小林的關係也變的融洽了起來,最少楊小林在他們眼裏不像洋人報紙上麵說的那般窮凶極惡。
“把總,真沒想到這片地方被您搞的還真不錯,我們一直在尋找革命的希望在哪裏,現在最少我們看到了。”
鄒容那秀氣的臉上掛著汗珠,他也是學過軍事的人,相比於陳天華這些人,他能看出軲轆山的一些門道出來。
楊小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如果自己沒有來的話,鄒容現在應該在上海,正在以“鼓吹革命為己任”,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小子就會被滿清政府抓住,兩年之後在監獄裏麵被折磨致死。
現在他已經到了東北,就讓他在自己這裏鼓吹革命好了。
“鄒容先生說大了,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這裏還算不上是希望,充其量隻能是一點火星而已,至於讓這星星之火從軲轆山上燃起燎原之勢,我一個人根本做不到。這需要諸位,需要軲轆山上所有的兄弟的努力。”
陳天華接道:“把總放心,我等義不容辭。隻是不知道把總以後打算讓我們做些什麼?”
這也是這些人這一趟來東北的另一個擔心。他們來這裏和楊小林合作,最終的目的不是為了給一個土匪打工的。在他們心裏楊打鬼就是一個山大王,這個山大王能不能允許興中會和華興會染指他的地盤,或者說願意不願意把他的經營成果拱手相讓,這個問題楊小林不表態他們都拿不準。
楊小林看看陳天華:“星台,我知道你想革命,就像你一來的時候對我說去打奉天一樣。現在我可以回答你,時候未到。革命是全中國的事情,單憑咱們幾個人是做不到的。我讓你們做的就是在我的地盤上,讓老百姓都知道革命是什麼,讓我手下的兄弟都明白他們是在為革命流血,並且願意為革命流血的時候,咱們去革滿清的命!”
陳天華雖然覺得楊小林這態度有些謹慎了,但話還是很中聽的,這個山大王願意革命,願意和他們合作,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陳天華也沒有再說什麼。從做人的角度來說,自己剛剛到東北,什麼事情都沒做就讓人家去給自己拚命,雖然旗號打的光明正大,為了中華名族,可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他和鄒容對視了一眼,傳達了一下彼此的意思,都覺得還是幫著楊打鬼先做一些事情出來,有些話以後再說比較好。
楊小林看著眾人走的都有些累了,就在這片草地上找石頭坐了下來:“咱們歇會吧,本來我想等到軲轆山的時候再和諸位商議我們之間的分工,但是現在看諸位如此急迫,我們就在這裏商量一下。楊某沒讀過什麼書,有很多事情我做不好。以後我隻負責打仗,至於治理我的地盤的事情,就全部交給諸位來做。”
這話顯然就是說楊打鬼肯放手,陳天華和鄒容等人聽的是相當的興奮,但是楊小林接著一揮手說道:“先不要高興,這片地方是我用幾千兄弟的性命打下來的地盤,我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交給你們,如果你們做不好,我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希望諸位能理解。”
陳天華忙的說道:“這個請把總放心,我們從國外回到這裏,為的就是幫把總做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楊小林笑道:“光說不行,我不相信空口說出來的白話,我需要諸位給我提供一個發展計劃,以四年為期,四年之內,我希望諸位能幫我打造出一個足以讓我和滿清作戰的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