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鬆原麵對部下們的質問,這一次沒有再打麻生奈夫。他帶頭把自己身上的武器都取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說道:“麻生君,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戰勝俄國人了。”
麻生奈夫大聲說道:“可是我們最少可以不去做一個懦夫!直上鬆原!你這樣行為根本不配做一個大日本軍隊的旅團長,你已經給整個日本陸軍抹黑了!”
直上鬆原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抓住麻生奈夫的領子,從麻生奈夫的腰間掏出手槍塞到麻生奈夫的手裏:“你以為我是一個怕死的人麼?麻生君,我們一起來支那十多年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樣認為。我告訴你,為了捍衛大日本帝國的榮譽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可是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堅持下去!想堅持就必須放下武器放下尊嚴!你要是認為我做錯了,現在可以開槍。”
麻生奈夫看看直上鬆原,又看看手裏的槍,非常的猶豫。他知道直上鬆原是一個武士,一個肯為天皇效忠的武士。但是讓他向中國土匪繳槍,這個工作很不好做。
麻生奈夫半天都沒有說話,也沒有開槍。
直上鬆原一直在看著他的眼睛,等麻生奈夫眼中那衝動的神色淡然了一些的時候,直上鬆原說道:“如果我們還想繼續為天皇戰鬥的話,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現在軍部需要我們堅持,天皇也需要我們堅持,所以我們必須不惜一切堅持下去!”
麻生奈夫拿著手槍的手低垂了下來,直上鬆原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總有一天,我要讓楊打鬼為他今天給我們帶來的羞辱付出代價!但是現在我們必須活著,為的是能繼續為天皇戰鬥!”
日本人真的放下了武器,這當真讓楊度有些意外,那些義勇軍的戰士甚至從來沒有做過繳械的工作,麵對放下武器的日本人他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下手。
好在小日本的自覺性非常的高,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形走過來,把手裏的武器有秩序的放好,步槍放在一個地方,刺刀放在一個地方,手槍放在另一個地方。
他們隻有三挺重機槍,也都擺放的非常整齊。
把槍支放好之後,這幫小日本再走到另一邊站好,等待義勇軍對自己的安排。
躲在後麵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的楊小林見日本人如此的自覺,非常的生氣。他沒有想到直上鬆原居然如此能忍,真的把武器給放下了!
楊度從前麵飛快的跑了回來:“把總,小日本繳槍了,下麵怎麼辦?”
楊小林把手裏的煙頭往地上一扔,狠狠一腳踩滅:“他娘的!走,我去見直上鬆原。”
他本來一直躲在後麵沒有露頭的,楊小林想過了,假如直上鬆原走了的話,他回來再派人去追,就說讓日本人繳槍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主意,是手下人做的,必要的時候就說是楊度擅自做主,楊度也願意背這個黑鍋。
但是現在日本人真的把槍給放下了,楊小林不露麵是不行了。
“俄國人那裏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老毛子的人看到日本人繳槍後就回去了,估計是向阿克伯利爾請示。”
“阿克伯利爾還會和俄軍司令官請示的,估計這一仗是跑不掉了,讓彪子現在就開始做準備,鄉親們馬上轉移!俄國人不可能給我們太多的時間。”
楊度有些愕然:“不會這麼快吧?”
楊小林冷哼了一聲:“我向你保證,老毛子不會給我們超過半天的時間,他娘的,老子現在想剝了直上鬆原那身人皮!”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那群放下武器的日本人麵前,直上鬆原就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楊小林對楊度又說了一句:“照我說的去做,民兵也要做好戰鬥準備。”
說完他大步往前,甩開跟在他身邊的楊度朝直上鬆原走去,熱情的張開自己的雙臂:“哎呀鬆原君,許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直上鬆原也張開自己的胳膊迎了上來,那臉上帶著一臉似乎無比激動的笑容:“小林君!哈哈哈!”
兩個人就像一對久別的好友一般,先是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楊小林拍拍直上鬆原的身體:“鬆原君,聽說俄國人這次把你打的很慘,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直上鬆原搖頭,臉上的笑容那般的燦爛:“沒有!多謝小林君擔心了。隻是這一次給要給小林君添麻煩了,我們實在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來你這裏落腳還把俄國人給帶來了,請小林君見諒。”
楊小林在他肩上錘了一拳:“唉,自己兄弟客氣什麼?鬆原君放心,到我這裏就是到家了,我隻怕我這裏條件有限,讓鬆原受了委屈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直上鬆原嗬嗬一笑:“小林君太客氣了,隻是後麵這些俄國人?”
楊小林摟著他的肩膀往後麵走去:“鬆原君太見外了,俄國人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你們但可在這裏住下,我會讓兄弟給你們安排好食宿的問題,鬆原君放心,隻要我楊打鬼有一口稀飯喝,絕對不會讓你們兄弟餓著!但是有一點還要請你包涵一下。”
直上鬆原跟著楊小林走著,這個時候看了楊小林一眼:“小林君有話就說,我們之間不必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