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中國的一句成語來說,直上鬆原的這一場戰鬥就是真正的破釜沉舟。他沒有退路了,如果失敗的話就算他能從這裏逃出去黑木為楨也不會放過他的,日本軍紀也不會放過他的。
所以,他隻有打下麵前這片俄國人的陣地,才能夠活下去。那個時候他將不再是私自違抗軍令的罪人,日本軍部一定會誇獎他的當機立斷的。
俄國人還在探查這股日本軍隊的具體的情況的時候,直上鬆原已經做好了決死的準備。
身為旅團長,他親自操起了步槍,並且組織了一支敢死隊,在必要的時候,他將親自帶著這支敢死隊對俄國人發起衝鋒!他告訴自己的手下的士兵,這一戰關係到大日本的帝國的利益,他將親自拿著刺刀和他們一起戰鬥!
這種身先士卒的精神也迅速的感染了這一個旅團的日本士兵,本來這一次戰鬥中日本天皇就在號召所有人為了帝國的明天去戰鬥,現在他們一個個更是在武士道感染下顯然慷慨激昂,發誓要和俄國人戰鬥到最後一把刺刀!
雙方的先頭部隊首先交火,小日本的一個中隊一百多人,對付俄國人的一個連也是一百多人。戰鬥發生的非常突然,為了隱蔽自己的實力,直上鬆原並沒有給那個中隊派去援軍,兩百多人就在密林草叢之間混戰了一場!
盡管俄國人身體素質比日本人強出許多來,而且武器裝備也是比小日本要好,但是那些日本人一個個視死如歸,麵對俄國人那一片烏拉的聲音他們也喊叫的非常厲害,一個接觸下來,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那個俄國團長看到這些日本人並沒有援軍出現,再加上剛才那炮火打的也是稀稀拉拉的,他以為隻是一小股走錯了方向的日本軍隊出現在自己麵前,也就沒有太重視這場戰鬥。
他馬上把這一判斷告訴了自己的上司,他的上司也沒有來看一眼,居然相信了這個團長的判斷,把團長的回報原封不動的報告給阿克伯利爾將軍,請阿克伯利爾不用為英石溝的槍炮聲分神。
阿克伯利爾將軍雖然下命令讓左翼陣地做好防止突發事情的準備,但是他的命令到了西伯利亞第三團團長手裏的時候,那團長隻是看了一眼,很輕鬆的說了一聲:“請回複司令官大人,我這裏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八公裏的戰線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英石溝打響炮聲的聲音雙方都能聽的見,阿克伯利爾的心裏不可能不擔心那裏的情況,而黑木為楨更是惶恐,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英石溝會有槍炮聲?”
他緊張的攤開了作戰地圖,眼睛死死的盯著地圖上那一條條藍色和紅色的箭頭,這些箭頭都是他標注上去的,藍色的表示俄國陣地的防線,紅色的表示日本軍隊各個部隊的進攻路線。
沒有一個紅色箭頭指向英石溝,難道是哪裏的俄國人自己放兩炮休閑一下?還是俄國部隊來了援軍,正在從那個方向包抄過來?他找不到答案!
黑木為楨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西寬二郎,西寬二郎搖頭說道:“黒木司令,俄國人抽調了大批的部隊去攻擊第三軍,他們如果有多餘兵力,一定會繼續投往旅順戰場的,不會來我們這裏。”
西寬二郎說的非常有道理,黑木為楨也是明白的,隻是,這樣一來更沒有辦法解釋英石溝的炮聲了,找不到答案,就意味著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這更讓黑木為楨不安。
他在旁邊幾個西方的軍事觀察員的注視下雙手敲擊著桌麵,眼睛仔細的搜尋著地圖上麵的每一個標記,忽然間他想了什麼,馬上抬起頭來:“直上鬆原旅團押送物資回來了沒有?”
西寬二郎看了一下手表:“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快要到了。”
黑木為楨的手抬了起來:“馬上派人去接應,我懷疑,我隻是懷疑,這個我們不太熟悉的家夥,這一次可能沒有按照我們的命令行事!”
西寬二郎大吃一驚:“不會吧?要是那樣的話,他會受到嚴懲的。”
黑木為楨思索了一下:“這個人和我們其他的軍人不一樣,他的眼裏隻有勝利,為了勝利,他能做的出來所有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快點,快點去查!”
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三點四十的時候去接應物資的部隊和後備步兵大隊相遇,他們告訴黑木為楨,直上鬆原並沒有押送物資,他帶著部隊去了哪裏,後備步兵大隊也不知道。
“八格牙路!”
黑木為楨是非常的生氣,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麵:“馬上給他發電報!詢問他現在在做什麼!”
日軍的報務員急忙開始敲擊電報機,可是四五個人忙活了好一會的功夫,得出來的結果讓黑木為楨非常地失望,直上鬆原沒有辦法聯係,他的電台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