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貝勒爺對俄國人也沒什麼好感,特別是現在在庫倫的德西建史諾維奇,兩個人有過過節,相互看著都不順眼。現在不是大清朝沒辦法麼,義勇軍的戰鬥力如何貝勒爺的心裏十分清楚!那些蒙古的烏合之眾一接觸就被人家打崩了,張勳手下的幾千人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為了能讓光緒順利的複國,就算對俄國人再有意見載濤也必須忍下去。隻要複國了,假以時日自己打造一支屬於大清的精銳不是難事。
貝勒爺下午和德西建史諾維奇商討對策,他的意思是俄國人馬上介入,但是德西建史諾維奇卻沒有答應。
老毛子說的清楚,從政治上考慮必須等大清朝複國了以後光緒邀請他們進入蒙古才能名正言順。從軍事的角度來考慮,俄國人更希望義勇軍這三個師的部隊被留在蒙古,這樣方便他們在東北的軍事行動。
所以即便俄國人給他們提供軍事援助,也要等張作霖靠近庫倫的時候才能考慮。這之前一段時間德西建史諾維奇讓載濤撐住了,貝勒爺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拿什麼撐住?
兩個人的交涉很不愉快,事情真的不太好辦。晚上回到自己的帳篷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鍾了。
看著女人趴在桌子上的身影,載濤的心裏感覺很是溫暖。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等自己回來:“琳琳,我回來了,咱們到床上睡吧。”
推了兩下福晉才抬起頭來,載濤一看她的雙眼居然紅紅的,知道肯定是剛剛哭過。貝勒爺忙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怎麼了琳琳?”
福晉本來想隱瞞什麼,但是一看載濤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如果隱瞞他必然會追問到底。當下歎息了一聲:“爺,聽說張作霖帶著部隊打過來了是麼?”
載濤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沒事,張老五那個王八羔子過不來,爺上次是被他們暗算了,真打起來爺不怕他們。”
這話是寬慰女人的,福晉的心裏也非常的清楚。她把頭靠在載濤的肩膀上:“不瞞爺,這兩天我這心裏跳的好厲害。爺,您在北京就蒙在家裏,您根本不知道外麵老百姓說的是什麼。我總覺得爺您這次做的事有點過了,怕以後人家提到你們都罵你們。”
載濤的臉色有些生氣了:“你這是婦人之見!好男兒當建功立業,我載濤堂堂大清朝王爺,值此國難之際理當挺身而出為皇上分憂!難道你讓我躲在北京城裏麵看袁世凱的臉色過一輩子麼?”
載濤現在正是鬥誌昂揚的時候,這話也隻有福晉敢在家裏和他說,換了二旁人貝勒爺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福晉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轉身去把床鋪鋪好:“我就知道勸不住你,倒是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自古以來朝代興亡的事太多了,我就是想跟你過一些太平日子。”
床鋪好了回頭看看載濤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福晉自己笑了一下,過來拉住他的胳膊:“好了!跟你說說心裏話你幹嘛生氣呀?睡覺!”
載濤看了她一眼,一聲歎息沒有再去想什麼,正想休息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了趙爾巽的聲音:“爺,睡了麼?”
這都一點多了,載濤知道趙爾巽這個時候找自己肯定有事,忙的掀開門簾出去:“沒呢,什麼事趙大人?”
趙爾巽的臉上十分興奮:“聽說北京現在亂的一鍋粥,南京也是一樣。”
載濤哼了一聲:“這是爺預料之中的事情!就他們那幫亂臣賊子,能幹什麼呀?老趙,你把心思都放在大典上麵,咱們皇上可是英明神武,等幾年咱們喘過氣來,爺練一支精兵,橫掃那幫叛逆!”
趙爾巽先說一個好消息,然後才說自己找載濤幹什麼的:“爺您不說我倒把正事給忘記了!皇上說了大典一切從簡,規格咱們可以簡單,但是禮儀卻不能缺失了,現在人手上麵有點問題,大典需要一些長相俊俏的年輕後生,還要可靠的,咱們人不夠啊!您看您的部隊裏麵能不能抽出來幾個?”
載濤腦海中想了一下:“有幾個還行,不過部隊裏麵都是粗人,怕是不太合適吧?老趙,我的意思從宗室裏麵挑選,你兒子就不錯啊,小夥子挺精神的,還會說洋文。”
趙爾巽苦苦搖頭說道:“那小子不指望了!這兩天跟我較勁呢。”
載濤當然知道這爺倆為什麼較勁,寬慰道:“我家福晉也對我有意見,咱們這事要慢慢來,把事做好了他們就沒什麼說的了。你也別老是打你兒子,他都比你高一頭了,不能打了知道麼?”
載濤真的感覺有些困了,想起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下打了一個哈欠:“就這麼著吧,明天爺還要去找那個老毛子,張作霖那王八羔子居然喊著要捉皇上,氣人呀!我真想親手收拾他!”
趙爾巽看了載濤一眼:“爺,我有個主意,張作霖和張德武這倆家夥雖然不是東西,可好歹都在您手下幹過。現在這個形勢之下他們也該知道楊打鬼麵臨的困境,英國人一動手他們就完了!可不可以寫封信給他們?如果他們肯棄暗從明,咱們保證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