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冒著茲茲青煙,掉落在機槍手的身邊。
機槍手本能的向旁邊一個翻滾,想躲開這次爆炸。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這樣做是徒勞的,那手雷就在他不遠的地方,他甚至能聞到那火藥燃燒的味道。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副射手忽然撲了過來,一把將機槍手拉進自己的身後……
“轟!”
巨大的響聲過後,機槍手隻覺得身上被副射手狠狠的撞了一下,他慌忙的爬到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想把倒在自己麵前的副射手給扶起來,可是入手的卻是粘粘的,溫熱的液體。
那身體不住的抽動,鮮血汩汩的冒出,機槍手看著自己的同伴的生命慢慢的消逝,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緊緊的抱著。心忽然很痛,很冷。
身後衝鋒的喊叫聲和讓機槍手意識到自己還在戰場,放下自己戰友的身體,他重新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麵,熟練的操作機槍,推彈上膛,將槍口再次架了起來,火熱的子彈脫膛而出。
眼看著一排彈夾就要打完的時候,一個身影跳到他身邊停了下來,那兄弟也是熟練的拿起彈夾幫機槍手裝彈藥:“六連三班的副射手,陳勇。”
機槍手點點頭:“司偉。七連的。”
槍聲開始連續不斷,對麵日軍的機槍被他們完全壓製,三十多個義勇軍士兵逐漸的接近了日軍陣地,小日本眼看著阻擋不了,那個日軍指揮官揮舞著指揮刀跳出戰壕:“雅各唧唧!”
“兄弟們,上刺刀!”
前方衝鋒的隊伍和敵人殺作一團,機槍已經不能再掃射了。司偉拔出手槍來:“我們上!”
王勇早順手從旁邊拿過一把步槍:“衝啊!”
雖說義勇軍火力和兵力占優,但是處於一個是仰攻的位置,日本人是從高處一衝而下,也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分出了生死。
王勇衝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兄弟被一個小日本一槍紮在胸膛裏麵,那個小日本連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被王勇一槍托砸在臉上,這一下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日本人吭都沒吭便一命嗚呼了。
司偉在他的身後連續用手槍點射,轉眼間三個敵人被他點殺。
兩個人清除了周圍的敵人之後對視一眼,居然同時說了一句:“小心點。”
說完之後他們都笑了,然後繼續投入戰鬥。
日軍指揮部裏麵也是電報聲響個不停,榮本聖嘉的腳步在來回的走著,下過雪以後的天氣非常冷,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汗水:“左路第四師團到什麼位置了?”
“報告師團長,第四師團距離我們還有三十公裏!”
榮本憤怒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麵:“混帳!早上就和我們相距三十五公裏,一天的時間他們居然隻前進的五公裏!真不知道他們是走的還是爬的!”
參謀過來說道:“司令官來電,支那軍隊這一次準備的相當充分,各路援軍都遭到了義勇軍的強力阻擊,短時間之內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讓我們務必堅守六天的時間。”
榮本的胸口起伏了幾下,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在戰前他發電報和鬆村務本進行過交流,六天的時間是他自己定下來的。那個時候的榮本真的認為自己完全有能力守得住,不要說六天,就是半個月都行。
但是今天剛剛開始,他布置的那些外圍陣地就全部丟失了,這當真是給了榮本當頭一棒。在傍晚的時候義勇軍的攻勢忽然減弱,榮本以為戰鬥會在晚上停息,對方會穩固白天得到的陣地,本來他還有打一個突擊奪回部分陣地的想法。沒想到義勇軍卻忽然開始對他整個師團做出了切割式的穿插來。
不光是白天投入戰鬥的六個師加強了攻擊,還又出現了義勇軍第六師的番號。雖然前線的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在英勇的作戰,但是在對方輪番強攻之下日軍的傷亡非常慘重,陣地在一點一點的丟失。
真的不是士兵們不夠勇猛,隻是對方比他們還要勇猛而已。
假如讓對方打穿了自己的陣地,那麼對蘇子溝的三萬多日軍來說,將麵臨滅頂的災難。
榮本現在有的時候真的會想,假如自己當初掉頭就跑,也許局麵要比現在好上許多。當然,這隻是他腦海中的一個念頭,作為一個指揮官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堅持下去。
“發電報給司令官,就說我們這裏情況非常危險!請各部隊火速向我靠攏!五天,不!四天之內必須打破支那軍隊攔截!”
榮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這電報發出意味著什麼。他平日裏在整個日本陸軍中的囂張都是出名的,現在可能有很多人等著看他的笑話,這電報一旦發出,以後他就算堅持住了,也會給人留下一個笑話的。